甚至在候場區看著他們贏下比賽時都想了些什麼,他現在也依舊記憶猶新。
排球是團體運動,任何一名運動員的地位都不應該被捧的過高。
即便這個人打破了華國排球一慣墨守成規的戰術布陣,用自己獨見獨知的見解帶領華國男排走向了世界之巔。
所以媒體對他再多的溢美之詞他都不屑一顧。
華國排球不需要世界巨星,榮耀是屬於他們所有人的。
「你說得對,但是我當時真的挺煩的。」聞時嶼扯了扯嘴角,「現在想想,當時選擇退役確實不應該。」
紀沅點了點頭,又問:「那後來呢?」
他不覺得聞時嶼當時選擇退役只是因為衝動。
聞時嶼神色微動,笑得漫不經心:「當然是把那個組織的一鍋端了。」
與其去勸服一個賭徒浪子回頭,不如直接從源頭去解決問題。
他話雖然說的輕鬆,但紀沅知道過程肯定不會簡單。
這樣的組織,大多都是有所依仗才會如此猖獗,其中過程的艱辛也只有聞時嶼自己知道了。
紀沅看著聞時嶼,比起比賽錄像中的驕傲張狂,眼前的他卻是慵懶隨性,自斂鋒芒。
紀沅暗自覺得好笑。
視線移到他隨意下垂的手腕,腕骨處上次的淤青還未消下去。
紀沅知道他穿著外套時總會下意識把手插進兜里。
可現在外套搭在他的肩上,紀沅才意識到,估計在那場比賽受傷後,他手腕大概就極易傷到了。
運動員的傷病通常是不可逆的,這樣的無妄之災任憑誰都不會甘心。
即便他把真相毫無保留的告訴自己,也沒想過就此埋怨任何一句。
……還真是個傻子。
紀沅把語氣儘量放得輕鬆一點,「聞老師,辛苦了。」
聞時嶼笑著應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願意信我。」
紀沅眉稍微挑,不由分說把外套脫下扔回了他懷裡。
薄荷夾雜著淡淡花香,在空氣中四散開。
「那就答應我,在我打敗你之前,不要輸給任何人。」
*
等所有比賽結束後,淘汰投票便開始了。
廣播響起一陣電流音後,開始播放:「天亮了,昨天晚上是平安夜。」
在紀沅意料之中,畢竟沈越宴雖然嘴上說要毒宋祁楊,但也還是會顧全大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