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二十分鐘前有人說局末最有壓力的是白隊,那恐怕絕對不會有人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荒誕而真實。
23:24
黑隊連續得分,紀沅繼續發球。
韓若羽表情有那麼些許變化,對比起他隊友的難看臉色,他反而更加興奮。
連發兩球後,黑隊竟然將比分追了上來,甚至已經超過了白隊。
積分器跳動:25:24
又到了第二個賽點,可此時風水已經轉到了黑隊這裡。
白隊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硬生生地撐著,雙方你來我往,竟將比分拖到了28:28。
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越往後拖,紀沅消耗的體力就越多,對白隊就有利。
周圍安靜似乎只剩下隊友的喘息,和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聲。
咚、咚、咚——
汗水洇濕了鬢側的頭髮,疲憊如山倒,嗓子裡像是火在燒。
可韓若羽這幾球的進攻性更勝從前,帶著要把隊友往絕路上逼的瘋狂,白隊的隊員在心中隱隱對他頗有微詞。
可偏偏紀沅知道,只有他最清醒。
拋去他們隊還留有「雙二傳」這麼一手不談,宋祁楊輪換下場,沈越宴、夏凌舒這兩人同時在場,又何嘗不是「雙自由人」?
比起防守,黑隊只贏不輸。
畢竟場上的位置是死的,既然能發揮各自的優勢,大家為什麼要循規蹈矩呢?
黑隊發球,又是磨人的長回合,比起攻手,雙方的二傳實在冷靜得可怕,有好幾次的進攻眼見著要攔網成功,可卻每次都能在最後一秒被接起。
到了這種時刻,最重要的已經不是戰術實力了,比的就是誰的心態更能穩得住。
對面副攻不僅攔網水平優異,配合韓若羽的快攻甚至更勝一籌。
腳步更加沉重,疲憊感極易影響判斷能力,可聞時嶼卻還像沒事人一樣,甚至作為全場跑動跳躍最頻繁的人,他都沒怎麼流汗。
紀沅心中一動,將球傳到了後場,可宋祁楊的後排進攻卻被對面攔了下來,讓白隊瞬間有了可乘之機。
「白隊副攻位置很好,二傳應該是要給到那邊。」
裁判分析著戰局,對面副攻已經在網前起跳,可前排的聞時嶼卻絲毫不為所動,直到對方隱隱又下落的趨勢,聞時嶼才從右側助跑切了過來——
果不其然,對面副攻的起跳只是為了遮擋住身後周澤宇的進攻,可黑隊前排無人防守。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