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5月了,天氣漸熱,她的衣服都在鄉下,平日裡不出門,就一直拿睡衣湊合。前兩天林珊約她逛街,買了兩件,今天剛好派上用場。
袁良樹站在一樓廳里,抬頭看去,卻愣在原地。丁青蔓穿了件黑色修身長袖針織衫,大方領,下身一件普通的淺藍色牛仔褲。
長發被紮成兩個松松的辮子,修長的脖頸,以及胸前雪白一覽無餘,藍色發梢若有似無地向那雪白深處探去。
她蹦噠著下了台階:「我好了,走吧。」
袁良樹喉頭髮干,清了清嗓子:「怎麼不穿我買給你的那些,是不合適嗎?」
袁良樹一共給丁青蔓買過兩次衣服,準確來說,是他托人買了兩次。
第一次丁青蔓還在生病,衣服多以寬鬆舒適為主,丁青蔓在家一直穿的就是那次買的,第二次便是昨日。
「缺什麼我會自己買的。」她有點迷惑,如果說第一次給她買是因為她生病沒有衣服換洗還算說的過去,可為什麼還會有第二次。
火鍋店在鬧市區,交通有點堵塞,二十分鐘的路程硬生生多花了一倍時間。有人等不及,打來電話催,丁青蔓才知道並不是只有他們兩個。
「幾個朋友聚聚。」對此,袁良樹解釋。
車子停穩,下車後直奔包廂,其餘人早到了。丁青蔓並不拘謹,袁良樹向她一一介紹,她點頭微笑打招呼,實則一個名字也沒往心裡去。
一人一個小鍋,菜放在中間轉盤上,丁青蔓頗有一種我就是來吃飯的架勢,完全不在意他人探究的目光。
「丁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丁青蔓多少猜到會有人起頭,其他幾個看上去互相都認識,她作為闖入者,難免會惹人好奇。
問話的是個青年男子,甚至看上去比丁青蔓還年小,包廂里熱,他把外套脫了,只剩件短袖,露出大花臂。
丁青蔓將口中的肥牛咽下去,拿紙巾擦了擦嘴:「文字工作者。」
「寫書的?」他坐在丁青蔓斜對面,向後一手搭在鄰座椅子靠背上,一手拿著煙盒上下翻滾。
丁青蔓點頭:「可以這麼認為。」
那人不死心,繼續追問:「那你都寫過什麼書啊?」
他隔著半個桌子糾纏,兩側交談的人也安靜下來,聽他們說。
「你平時都看些什麼書?」丁青蔓不答反問。
那人聳肩,一臉無所謂:「我不看書。」
丁青蔓學他聳肩,攤手,意思不言而喻。
那你說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