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朋見他整晚如暴風雨來襲,整個人被烏雲籠罩,陰鬱的不行。站在一旁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車子向村子方向行進,在村口大榕樹下被袁良樹叫停。袁良樹不說話,孫朋自然也不說。
「我記得你之前談過一個對象。」袁良樹打破沉默,帶著些閒聊意味。
「去年的事了。」
「後來怎麼了?」
孫朋說是袁良樹助理,更像是他的左膀右臂。兩人這麼多年赤手空拳從一無所有到如今,早已不是簡單的僱傭關係能概括,彼此很多不能為外人道的私密事,也能拿出來說一說。
「她嫌我無聊,沒意思,沒處多久就分了。」
……
「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就那樣,女人挺麻煩的。」孫朋想了想,嘴角咧開,帶著點不好意思。
「不過,哥,摸起來還是很舒服的。」
他比袁良樹小几歲,從開始一直叫袁良樹為哥。後來袁良樹身邊的人多了,才跟著一起叫袁總,但私下還是保持原來的稱呼。
袁良樹陰了整晚的臉,鬆動了幾分。他坐在副駕駛後方,斜著踹了孫朋的靠背一腳,孫朋嘿嘿笑。
「哥,丁小姐跟她們不一樣。」
袁良樹不作聲,但孫朋知道他在聽,乾脆扭著半個身子,看著他說。
「丁小姐對我從來都很客氣,對芳姨也是。而且她還有勇有謀,上回在雲瀾那種情況下,她硬是自己逃了出來,還想辦法聯繫上我們,甚至還報了警。」
「後來受了傷,又生病,但沒幾天就開始看書工作,跟沒事人一樣。」
袁良樹心想,哪裡就像個沒事人了呢?是嚇得狠了,睡也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也總驚醒,醒來總是懵懵的,總要好一陣才能緩過來。
沒辦法,就拿看書和工作來轉移注意力。
但這些並不需要別人知道,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像這樣的事情,也不知她經歷了多少次,……就連自己也趁人之危。
袁良樹的心好似放在火上被油煎,一陣一陣地抽痛,又不免心存僥倖,自己終歸同他人是不一樣的。
——
袁良樹與許珍珍的婚姻持續了兩年多,同孫朋一樣,是通過別人介紹認識的。
家裡覺得年紀到了,該找個人定下來,袁良樹自己也這麼認為。於是兩人相處沒多久後就扯了證,那會袁良樹二十六,許珍珍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