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過是依據常理推斷,定是這位長公主趕走了內殿伺候的宮人才會一點光亮也無,不然宮人是不敢完全不點燈的,恐會令長公主磕碰,那便是天大的罪責。
果然嘉恪長公主沒有對此反駁,輕嗤著說道:「如此,孤要向皇上稟明督公大人這份忠心吶。」緊接著語氣就是一寒,「孤不願意點燈也不想看見跟前有人,明白了嗎?明白了就快滾!」
陵淵轉身就走,一時有些氣惱,又有些自嘲。然而走了兩步又停下,很快轉身推開了殿門。
在一旁看著的沈放覺得雲裡霧裡,不明白督公大人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呢?
陵淵自己也不清楚。
也許是想起了當年的某個夜晚,當他獨自一人誰也不想見的時候,其實內心是渴望有個人能不管不顧地靠近吧。
給她個機會。
他這樣想。
他沒有想清楚這到底是在給誰機會,但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剛進門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砸了過來,陵淵本能地閃避了一下,額角被險險擦過,一片涼意。
一絲溫熱順著額角流淌下來。
是血。
「你!」陵淵著惱地看著東西砸來的方向,那裡依然是一片黑暗,只能憑藉窗外流瀉入內的月光看出地上坐著一個人。
「孤讓你滾!」嘉恪長公主又砸過來一個物件,柔婉的聲音第一次如此高亢,「隨便什麼人想把孤關起來就能關起來,隨便什麼人想進來就能進來,你們當孤是什麼、是什麼東西!是你們的玩物嗎!」
陵淵避開了這個物件,那物件落地發出崩裂的脆響,震得殿內更為死寂。
那絲溫熱的血,流淌進了陵淵的脖頸,浸潤了他的衣領。
他沒有管。
他走到坐在地上那人的面前,蹲下,看她。
即使只有月光,他也清晰地看見了。
她身上裸露出來的肌膚上,交錯斑駁著的,都是累累傷痕,不知是鞭痕,還是掌痕。
傷痕新鮮,有的還正在泛出鮮血。
除了她的臉龐,能看見的肌膚沒有一處完好。
這宮中能打她的,只有一個人。
陵淵看著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輕聲說道:「微臣為殿下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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