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恪長公主嗤笑:「不過兩個樞節,就涉及國祚了?萬一這兩個樞節修不好,孤就擔著毀掉大燁國祚的罵名了?」
澹臺璟濤放緩了臉色,說道:「不會落在皇姐頭上,皇姐大可放開手腳去修這兩個樞節,只要告訴探查此事的人是如何被人動了手腳,自有查案的人去查明一切。」
嘉恪長公主把樞節放回桌上,嘆口氣道:「一時半會修不好,孤餓了。」
澹臺璟濤面有失望之色,但還是忍耐著說道:「那皇姐便先用飯。」他起身往外走,吩咐宮人,「立即為嘉恪長公主收拾廂房,伺候的人都到這裡來,什麼時候修好樞節什麼時候再回宮。」
嘉恪長公主「唰」地站起來,帶著惱怒的冷笑瞬時出口:「怎麼,修不好還要將孤就地正法了嗎?」
澹臺璟濤不回答,徑直向外走去。
嘉恪長公主隨手拿起桌上的茶碗就向澹臺璟濤慣過去,眼看就要砸到澹臺璟濤背部,陵淵反應極快地抬腳一踢,茶碗偏向落地,砸得脆響。
澹臺璟濤挺步回頭,看向嘉恪長公主。他的眉目間難辨喜怒,仿佛籠罩著淡淡的輕煙,令他整個人的情緒都不那麼真實。
「朕寵你,並非毫無底線。」澹臺璟濤凝視著嘉恪長公主,當著所有宮人的面,說了這麼一句。
嘉恪長公主不急不惱,反而笑道:「孤對皇上,也是耐心欠奉!」說罷轉身就走,裙擺旋出瑰麗的圓,金絲紋繡的飛蛾振翅而動,每一隻都閃爍著不屑的微光。
陵淵隨意揮手讓宮人收拾殘局,快步跟上澹臺璟濤,低聲寬慰道:「皇上息怒,嘉恪殿下也是一時急迫,畢竟樞節事關重大,在不敢保證一定能修好的情況下難免急躁。」
澹臺璟濤冷哼:「朕寵得她無法無天!」
陵淵微微一笑:「皇上也是樂在其中吧。」
澹臺璟濤轉而說道:「依你看,誰最有可能對樞節動手腳?」
陵淵:「茲事體大,微臣不敢妄議。不過左右朝中就那麼幾個人不服皇上,也許有人暗通南楚也說不定。」
澹臺璟濤:「去查,從嚴處置!」
陵淵:「是。」他看了看澹臺璟濤的臉色,帶著點安慰地淺笑著說道,「嘉恪殿下養尊處優多年,機關府收拾得再好也不如宮裡,若是她耍起性子來就是不修樞節……」
澹臺璟濤嘆了口氣,說道:「剛才是朕語氣重了些,你從庫里挑些好東西給她送過去,尤其是可以賞玩的,以免她在機關府心氣不順。」
這意思,還是不讓嘉恪回宮。
陵淵知道再勸無用,應下之後一路隨侍澹臺璟濤回宮,在景妃宮中為帝妃二人擺膳又伺候完消食茶才退出來。沈放早在他必經之路上等著,哭喪著臉稟告嘉恪殿下在機關府見誰為難誰,任誰上前伺候都是跪著後退出來,成片地跪在門口掌嘴。
陵淵一路沉默,沈放也不敢再多言,跟隨他到了皇帝的私庫。私庫守衛見陵淵到來紛紛行禮直接放行,陵淵想私庫深處走去,一直走到放置字畫古玩的殿內,讓沈放將一副美人圖展開在畫架上,細細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