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恪:「皇上猜疑我是否會製造機關,可能會讓我在短期內製好機關獸並驅動,而北戎既然想讓我假裝不會,等到北戎再為他們修造機關獸——孤認為可以答應北戎,先假裝修不好,假意願意嫁往北戎,同時對皇上表示空有修造機關獸的法子也沒用,需得用北戎隨處可見的金沙礦提煉出的赤金沙才可驅動機關獸,這樣一來……」
陵淵:「這樣一來,皇上與朝臣們都會認為必須得到北戎的金沙礦,必然不會立即放殿下前往北戎,而是會與北戎交涉關於金沙礦的交易問題。北戎為求娶到殿下必會答應多送金沙礦來大燁,而此舉會迷惑南楚,認為大燁與北戎都不懂到底機關獸是如何驅動的,暫時能讓南楚放下戒心,不會再堅持必要殿下回南楚。南楚一退,北戎也不會久留。」
嘉恪欣賞地看了陵淵一眼,繼而眼露銳光地盯著他:「你……猜到了?」
猜到她知道如何驅動機關獸,且並不需要赤金沙。
嘉恪緊盯著他:「何時猜到的?」
「剛剛。」陵淵的另一隻手按住自己手臂上嘉恪的那隻手,寬慰她:「殿下放心,微臣是你這一邊的。」
「為何是孤這一邊的?」嘉恪抽手,沒想到他按得很緊,竟然沒抽動。
陵淵按著她的手更用力了些,緊凝著她,說道:「因為在殿下身邊常感歡愉,微臣……不舍放手。」
嘉恪一驚,倏地抽出手。
這一次,他沒有再按著不讓她抽回去,但卻仍然看著她,眸間似染了這深夜裡的星光,點點簇簇地亮著。
「大膽。」嘉恪訓斥的話已然出口,卻並不嚴厲,還帶著幾分不確定似的,「孤乃大燁長公主,你不過一介、一介閹人!」
最後幾個字,說得甚為沒有底氣,像是怕觸怒陵淵,又像是並非本意。
陵淵面上並無意外,像是料到她會這樣說,只是眸間難掩淡淡無奈和失落,淺笑著說道:「是微臣僭越,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他又抬起臂膀,微微躬身一如平日裡伺候人的模樣,說道:「微臣送殿下回宮。」
看他這副模樣,嘉恪不知怎地心尖微酸。
琥珀打聽到的他從前在景妃宮中的種種腌臢遭遇,及他一路爬到今時今日的地位所受的苦楚和責難,與他如今的躬身重疊在一起,令嘉恪宛如看見了他多年來次次躬身的側影,處處透著難以言說的酸澀。
「直身,」她說出了這個詞,自己都覺得是鬼使神差,「在孤面前不必躬身。」
陵淵依言挺直了脊背,望著她笑:「謝殿下賞面。不過,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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