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恪長公主笑道:「不好。」
澹臺璟濤不解地看向她:「你身為大燁長公主,為國謀利之事,又是皇帝親口吩咐,怎能拒絕?」
嘉恪長公主呵呵笑道:「孤為國謀的利已經足夠,怎麼一代又一代的皇帝都要孤不停效力?皇上啊,朝中無人到這種地步了嗎?」
澹臺璟濤怒從心頭起:「還不是因為你四處惹的風流債?這個也想要你,那個也想要你,朕有什麼辦法?!」
「風流債?」嘉恪長公主簡直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地笑起來,「那這些風流債不都是你跟父皇送孤去惹的嗎?讓孤舍了這一身尊嚴與驕傲,任人搓圓捏扁,只要給你們帶回你們想要的,怎麼現在又開始怪孤了?真是可笑啊。」
澹臺璟濤一陣煩躁,不知道如何與她辯駁,在口舌之爭上,他從來就沒在這位皇姐這裡討到過便宜。他壓下怒意,直接命令道:「北戎想知道你是不是能修好樞節,現在更想知道你是不是能驅動機關獸,你在他們面前就假裝無法做到這些,朕假意因此而捨棄了你,同意將你嫁往北戎,然後要求北戎的聘禮中必須加上兩座金沙礦。」
嘉恪長公主冷冷看著他:「然後呢?」
澹臺璟濤不滿她這個質問的語氣,皺眉看她:「什麼然後?」
嘉恪長公主:「皇上得到了兩座金沙礦,孤就嫁往北戎了,是嗎?」
澹臺璟濤忽然站起,怒道:「朕也不怕告訴你,郊外的別苑早就布置好了,朕會安排你在去往北戎的路上因水土不服而亡,親自將你接回並厚葬在父皇身邊!實則你以後就留在別苑裡,永遠陪著朕!哪裡都不許去!」
他捏住嘉恪長公主那想要反駁的嘴,卡在她的頜骨處,兇狠地說道:「澹臺銀池,不許說你與朕永遠不可能,不許說你心裡沒有朕!朕弒君弒父奪下這皇位都是為了你!你這從不領情的混帳!整個大燁朕都願意獻到你腳下,你看都不看朕一眼!」
嘉恪長公主冷冷看著他,忍著疼不發一言。
那眼神,冷至骨髓,濃郁得宛如一泓冰冷深潭。
澹臺璟濤憤恨如火地盯著她良久,終究火焰被她的冰冷澆熄,驀地鬆開了手,頹然卻狠厲地說道:「你別想逃出朕的手掌心,想都不要想!」
他不知道是第幾次拂袖而去,嘉恪抽出藏在枕畔的小機關弩就要對著他後腦射過去!然而她又強自忍住了,微微顫抖著自語:「澹臺璟濤,你會死得很慘,很慘!」
澹臺璟濤回到寧德殿就要了酒,獨自飲了很久。陵淵處理完緝事司事務與御書房的奏摺,照例來到寧德殿對皇上稟報一番,就聽沈放說了剛才在風華無雙宮發生的事。
沈放見陵淵皺眉,忙說道:「兒子已經送藥過去了,嘉恪殿下的下頜只有輕微紅痕,並無大礙。」然後又極為懂事地說下去,「皇上還是打算將嘉恪殿下送至安意別苑,假死這事兒看來是過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