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恪心裡一陣惡寒,問道:「有毒無毒?」
琥珀:「奴婢驗看過了,無毒,主人寬心。奴婢用的是主人賞的那瓶無色無味的藥油,主人怎麼會發現?」
「詐你的,」嘉恪憐惜地看著她,「你這兩日右手不爽利,孤能看出來。」
嘉恪難免有些惴惴不安,琥珀又道:「主人,這會是北戎或是南楚下的手嗎?奴婢在宮中不曾得罪什麼人。」
嘉恪眉頭緊鎖,說道:「是熊鴻錦在向孤示威。琥珀,你最近一定要多加小心,也不要出宮。在這宮裡,」她撫上琥珀的右臂,「熊鴻錦最多也只能如此,傷不到你的性命,宮外就難說了。」
琥珀點頭,說道:「奴婢聽主人的。宮外最近不太平,連陵督公都遇刺了。」
嘉恪眸中微瀾,疑問地看向琥珀,琥珀說道:「三天前的事情了,奴婢聽沈公公說的,陵督公在宮外辦事時突遇五個黑衣人圍攻,刀刀致命。」琥珀見嘉恪眸中似乎流露出了些急切之意,連忙說道,「陵督公無事,緝事司的一個侍衛重傷。」
嘉恪攥緊了衣袖。
熊鴻錦難道認為陵淵是嘉恪眼中重要的人?所以才去刺殺陵淵?
不,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認知?
是因為嘉恪從回宮以來接觸最多的外人便是陵淵嗎?
嘉恪想起因自己而死的那些人,一時心中鬱憤,起身向外走去,琥珀跟上問道:「主人去哪兒?」
嘉恪停步,搖頭:「沒什麼,隨意走走。」
琥珀奇怪地看著她:「主人想去探望陵督公,為什麼又不去了?」
嘉恪被說中心事,搪塞道:「誰說孤要去看他了?他又沒什麼事,有什麼好看的?」
琥珀想了想,沒再多說什麼。她清楚這位主人的脾性,口是心非一貫都是主人保護自己的手段,這些年習慣下來,她明白現在主人最想要的是什麼,但也知道主人絕不會說。加上她無故被不知名的針刺傷,陵督公又遭遇刺殺,主人一定是想起了從前諸多直接或間接因牽扯到「嘉恪長公主」而死去的人,她更篤定她的主人連暗示著去要一要那些渴求的東西,都不會做的。
琥珀暗暗一嘆。
銀白色的「冥燈」再次亮起,緝事司的牢獄中的慘叫此起彼伏。陵淵已經很少親自督陣監看行刑了,但今夜他坐在了緝事司入口處的議事廳內,慢慢地喝著一碗茶,眼睛瞥著入口的方向。
不過是因為風華無雙宮那邊的宮人報給了沈放一條消息:琥珀姑娘打聽緝事司怎麼走。
沈放見他已經看了七八回,憋笑道:「乾爹,琥珀姑娘萬一只是一時興起問了問,您這不是白在這兒等了?」
陵淵「呵呵」笑了笑,說道:「若真如此,你今夜也別出去了,自己進去領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