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淵自嘲地笑了笑,對嘉恪說道:「殿下損失得夠多了,還是損失少一些的好。」
這對話,似曾相識。
「傷心事這麼多,也不差這一樁。」
「傷心事已足夠多,少一件何妨。」
在他們提及傷心事的時候。
也許兩人都想起了那時的對談,一時無話,顯得殿中極靜,落針可聞。
難得有這樣長時間的獨處,陵淵頗有些肆無忌憚地看著嘉恪,目光中像是並無其他的意思,又仿佛全都是其他的意思。嘉恪被這目光看著,察覺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便迎上去回擊——看向陵淵。
他仿佛知道她一定會看過來,目光迎接了她,笑意包裹了她。
她在這看似沉靜如海又好似波濤翻湧的眼神中,微微晃了晃神。
他臉上的笑意更濃,在她啟口打算說些什麼讓他難受的話語之前,他抬手摸了摸額頭的紅腫,輕嘶了一聲,成功令她那微微開啟的唇閉了回去。
他感受到她似乎頓了頓,說道:「還要再試試麼?機關獸里的機括雖說都類似,但總要更熟悉些為好。」
陵淵故意擺出一副不可信任的表情,說道:「殿下的狠心,微臣可不想再見識一遍。」
嘉恪呵呵一笑,說道:「督公若求孤,孤就不再顛你了。」
陵淵半點沒猶豫,直接微微俯身湊近,低笑著說道:「求你。」
嘉恪沒想到他這麼痛快地低頭,忿忿地「哼」了一聲,走到虎形機關獸邊上打開了它的腹部。陵淵帶著笑走過去,一條腿邁了進去,看著嘉恪說道:「這次若再撞傷了微臣,殿下可得親自為微臣上藥。」
「孤沒伺候過人,」嘉恪抬腳踢在他另一條沒進去的腿上,「不會。」
陵淵「嘶」了一聲表示很疼,不情不願地把腿挪進去。嘉恪立即關上腹門,機關獸走動了起來,不過只是緩緩行進,並未騰躍。陵淵在內很快找到圓形突起並像剛才那般操作,腹門開啟,他輕快地翻身躍出,重新站直,看著嘉恪一笑:「多謝殿下心疼微臣。」
嘉恪白他一眼,說道:「大燁和北戎若有第三人知曉此脫困之法,孤必取你性命。」
陵淵正色道:「這個自然,微臣明白。」
從機關獸中脫困之法,無論放在大燁還是北戎都是重如泰山,即使仍不能反制南楚,但起碼能在戰場上減少很多傷亡。嘉恪身懷南楚這不傳之秘,應當在極為重要的場合由她親自昭告天下,從而彰顯和穩固她的絕對地位。
而不是像現在,在這深宮大內無人問津的偏殿內,隨意地傳授給了一個她並沒有完全信任的人。
是真的因為對她有用所以傳授了,還是因為她其實已經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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