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淵的消息陸續傳回,除了告知嘉恪關於接近水路的種種之外,還會有幾句提及沿途的風物,也會帶來陵淵認為稀奇的吃食和首飾,一件件蘊著路途上的風情,仿佛嘉恪隨著他也走了一遭。
待到北戎使臣入宮宴飲那日,嘉恪已經算算日子,知道陵淵的人馬應當已與熊鴻錦對上有四五日了,但消息一直還未傳回,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心浮氣躁,坐在了皇帝下方首座的席位上,與對面的北戎使團寒暄了幾句,心不在焉。
澹臺璟濤以為她厭煩應付想要與她和親的使團,只吩咐宮人多多給她布菜,並不說其他。北戎使團以舒穆羅為首,對嘉恪奉承了一籮筐的話,之後笑眯眯地看著嘉恪說道:「聽聞嘉恪殿下在南楚時以一曲『落英繽紛舞』名動天下,不知我等可否有幸一觀?」
嘉恪冷淡一笑,說道:「以你等的身份,你說有幸無幸?」說罷她看向澹臺璟濤,「皇上,孤去更衣。」
嘉恪很清楚澹臺璟濤有多要面子,在使臣面前讓長公主宛如青樓女子一般獻舞,澹臺璟濤是萬萬不能允許的。
不料澹臺璟濤說道:「皇姐快些回來,勿讓使臣久等。」
嘉恪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澹臺璟濤迴避了她的目光,抬手飲酒。
余光中,她能看到舒穆羅得逞的笑意,令她如被剝衣。
嘉恪在偏殿更衣,澹臺璟濤身邊的小太監跟了過來,隔著一道屏風對她說道:「殿下寬宥,北戎猛獸軍團已陳兵邊境,寒城發來的軍報一封接著一封,皇上也是不得已啊……」
嘉恪涼薄地笑道:「處處都是不得已,國家大事總是需要犧牲皇姐去平定——他這皇帝,趁早讓賢吧?」
小太監「噗通」跪在地上,半個字都不敢多言。
縱然是皇帝心腹,也不是頭一次聽長公主說大不敬之言,仍是嚇得要命。
過了一陣,小太監又道:「殿下,跳舞所用衣服已放在這裡,請您換上。」他結結實實叩了三個頭,「殿下,請體諒皇上不易,皇上已派兵前往寒城了,陵督公也不在宮中,許是也得了皇上密旨去行事了,一切都是為了大燁,還請殿下忍這一時之辱。」
一時之辱麼?
嘉恪勾唇笑了。
她這些年盡在受辱了,根本沒有什麼一時。
「滾出去。」嘉恪冷冷吩咐,「再多說一個字,立即將你的舌頭拔出來。」
小太監知道嘉恪說得出做得到,當下不敢多說地退了出去。
嘉恪看著那一套所謂的跳舞所用衣裙,不過是一堆花瓣,直接就想上前掀翻了去。靜默一旁的琥珀忽而驚道:「主人小心!」
嘉恪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琥珀揮出的匕首被一人打落在地,琥珀也被他掀翻至幾步之外,不由大驚失色:「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個帶著陰沉笑意的男子看著嘉恪,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怎麼不能在這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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