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淵將能調動的人手全都調出來了,包括他自己私養的不少手下,全都去尋嘉恪的蹤跡。
然而一無所獲。
他開始疑心是不是真正的熊鴻錦將嘉恪擄走了?可在大燁京城的地盤上,誰能將嘉恪擄走而完全避開緝事司的眼線?
可惡!
可恨!
陵淵又回到了京城。向澹臺璟濤稟報完關於追尋嘉恪的事宜,繼續出宮查尋。澹臺璟濤在宮裡發瘋,將自己的暗衛都派出去尋找嘉恪,並且將景妃家族中的另一個朝中大員狠狠責罰,以期能讓景妃說出嘉恪的下落。
但沒有任何用。
嘉恪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琥珀回宮之後安靜地待在風華無雙宮,像往常嘉恪還在時一樣。陵淵總覺得她知道點什麼,但問過幾次之後認為她確實不知道嘉恪的下落。琥珀鎮定自若地相信她的主人,莫名讓陵淵也安心兩分。
只是夜裡很難入眠,總擔心嘉恪的安危,憂心她是否吃飽穿暖。
那樣一個嬌柔的人兒,一直被人伺候服侍著,一個人該如何吃穿行止呢?
可想起她在南楚的種種遭遇,陵淵又覺得她什麼都可以應付。
他清楚,是他不忍她受苦。
負手而立凝望月色,陵淵從宮牆向下望去,忽而心中一動。他立即騎馬奔出宮去,直向著安意別苑而去。
安意別苑。
這裡已有很久無人專門打理,只有三兩老僕看守。此時正值深夜,陵淵施展輕功幾個起落進入內院,並沒有人發現。
陵淵在內院四下查看一番,走向東南角的一間不起眼的偏院。
院內,他看見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那人竟也沒有入睡,坐在如水的月光下,正在飲一杯聞起來頗為香甜的酒。
陵淵很想過去揪她起來,厲聲質問她為何明明在京城卻完全不給自己捎個信兒?
但她看著他笑了起來,好像知道他會來,知道他一定會找到她。
於是他心裡那些叫囂被撫平,轉為一種被她認可的欣喜。
他唇邊不自覺地浮起笑意,緩步走過去,說道:「殿下愜意。」
銀池點了點桌邊另一個座位,陵淵走過去坐下,見她要給他斟酒,連忙拿起酒壺自己斟了一杯,舉杯對著銀池,含笑說道:「殿下的聰慧遠甚我想像。京中翻了個底朝天,但沒人來查這別苑,於公於私我也以為你絕不可能在這別苑中,沒想到……」他掃了掃周圍,「殿下最近吃些什么喝些什麼?誰在伺候著?」
銀池輕嗤:「就我一個人,還能有誰伺候?好在別苑裡有不少吃的,倒也不用費心思找。」
陵淵知道別苑裡有什麼吃的,都是些乾食,醃製的或是存在冰窖里的,沒有烹飪過並不怎麼好吃,種類也少。他召來一個會廚藝的侍衛,讓侍衛立即準備食材做些清淡的粥來。
銀池知道這麼久沒正經吃過東西,確實只能從清淡的開始吃,不免笑了笑:「你倒是會照顧人。」
陵淵一笑:「能讓我親自照顧的,這世上可沒幾個。」
「我還得多謝督公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