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池嘆了口氣:「史那晴似乎有一種特殊的火油,能燒透南楚的機關獸,我看見過。」
熊辰彥凝神看著她:「當真?從未聽說這種東西。」
銀池:「確有其事,太子殿下可有法子破解?」
熊辰彥:「象型機關獸可噴水破之,不過象身內承載的水量有限,涼盪山內有水流的地方不多……」
他思忖片刻,眼眸微微一亮。
銀池知道他想到的定是那條溪流,並不點破,只擺了個幫他考慮的模樣,說道:「我記得有水箱可儲水,太子殿下多帶些便是。」
熊辰彥狀似無意地說道:「涼盪山內也有溪流,或可駐紮在那邊。」
銀池:「若是熊鴻錦也這般想……」
熊辰彥勾唇:「阿池猜猜,他那邊有幾隻象獸?」
銀池笑著搖頭:「這可猜不到。」
熊辰彥:「罷了,你只需記得到時在山腰俯攻便是,應對機關鳥的東西,今夜我派人給你送過去。」
二人起身走出涼亭,熊辰彥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陵淵,對銀池笑道:「阿池身邊這位厲害的人物,方才對你附耳說了些什麼?」
銀池一笑:「說不要輕信於你呢。」
熊辰彥:「阿池騙我。」他溫和地笑著撫了撫銀池的肩,「此役之後,希望阿池能心甘情願地來找我,一同回南楚。」
銀池微微一笑:「那太子殿下先祈禱我沒有死在此役之中吧。」
「不會的,阿池,」熊辰彥有些感慨地笑著,「能左右戰局的人都不希望你死。」
離開熊辰彥所在之處重新上馬返回,陵淵一直策馬跟在銀池身側,但並沒有說話。銀池想起他在涼亭中對自己附耳說的那句:「殿下捨不得騙他嗎?」
當時他俯身對自己說話,銀池以為他要叮囑些什麼重要事宜,卻沒想到還是這拈酸吃醋的話。銀池細細想來,這人對局勢似乎並不關心,雖能鎮定處置一切事宜但卻只是像隨意為之,在其中謀利卻在享受之外並無肆意揮霍……尤其是他對自己表達了喜愛之後,言行大部分就是圍繞著這件事,不管說什麼都能繞到這上面來。
他們沒有直接回去,在路上避開了史那晴的人,繞路與明冉會面。銀池告知明冉此次涼盪山之役四面楚歌,各方勢力互相結盟又彼此懷疑互相謀害,將如何結盟又如何打算都細細說了一遍。
銀池看著明冉,目光與語調中都充滿了信任與鼓勵:「明將軍,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勢力做一切有利於大燁的事即可,孤與其他勢力的結盟都可隨時撕毀,全權交由你處置。」
明冉一臉正色,聲音高亢地回應:「是!殿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回到居所已是傍晚,史那晴命人送來了相當豐盛的晚膳,並傳信讓陵淵過去一趟。銀池不動聲色地坐在桌邊開始用膳,陵淵看了她一眼,她慢條斯理地說道:「孤不會等你用飯,去多久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