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心腹沒有接這個話頭,說道:「主君,大燁軍已與我方布置的機關獸展開激戰,因燈火昏暗,目前還不知勝負。」
熊辰彥又喝了些酒,問道:「角樓那邊如何?」
心腹:「剛有人回報已有廝殺之聲,目下情況未明,主君稍安勿躁。」
熊辰彥一笑:「我看起來很焦躁麼?」
心腹揣摩了一下,說道:「當前戰況不明局勢焦灼,主君焦躁也實屬難免。若嘉恪殿下已被鐵隆拿下,應當很快就有回報,主君安心。」
熊辰彥笑意更甚,卻帶著些自嘲:「你們都覺得我只想將嘉恪弄到手,在背地裡嘲笑我色令智昏吧?」
心腹立即垂頭:「臣不敢!」
熊辰彥依然在笑:「不敢說,不代表不敢這樣想。罷了,」他看向門口通往外面的寬闊卻幽深昏暗的道路,目光深晦,語調凝澀,「誰能知我心意,而知道的那個人又要被我……」
不可不做之事,為何如此之多?
他仰頭飲盡杯中酒,只覺更為嗆喉,幾乎不能忍耐。
「傳旨,」熊辰彥陰沉地命令道,「宮中埋伏的機關獸全部出動,應剿盡剿,一個不留。」
角樓。
陵淵伸出雙手一邊三根地握住那淬毒銀刺,上了十足十的力氣生生將那六根銀刺掰彎!讓銀池的脖頸得以安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踹上銀池身後的立柱,立柱應聲開裂,陵淵一把將銀池摟在懷中,同時奮力掰斷木手,將銀池解救出來,怒喝道:「人都死了嗎!」
首先衝上來的是裂風,但他身上已經帶了傷,神情嚴肅地對著那立柱後就砍了過去!其次斷雪追了上來,旋風般對著周圍的立柱一通亂砍,一副拼命的樣子,對著陵淵和銀池急沖沖地喊道:「周圍牆壁立柱里都有機關獸!」
陵淵冷哼:「熊辰彥這廝找死!」說著便接住了裂風拋來的長刀,對著周圍突然湧現的型制各異的機關獸一通砍殺!陵淵厲聲命令道:「鐵隆在此,找到他!」
裂風與斷雪分別護在陵淵和銀池的左右兩側,此時又有精銳狂奔而上分擔了他倆的攻勢,裂風立即騰躍游牆揮刀砍殺,大喊了一聲:「尊座!」
陵淵聽了抬刀就是狠勁一撩,頓時聽到一聲悶哼,刀上也見了血!陵淵摟緊懷中的銀池,極快地對她說道:「抱緊我!」銀池的手臂迅速環上陵淵的腰身,陵淵立即騰躍而起橫空就是一斬!
原本什麼都沒有的半空,激出一道血線,緊接著聽見重物落地的悶響,陵淵一刀劈下惹來一聲慘叫——他的刀下漸漸顯現出一個人,大腿處被陵淵的刀劈傷,鮮血淋漓暈染了地面,而他本人身上也有其他傷處,惡狠狠地盯著陵淵,卻不發一言。
陵淵將銀池護在自己身側,斜擋在她前方,對地上那人冷冷道:「這一身移形匿影的功夫愈發精進了,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