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杜吟山擺頭,上下打量她一眼,唇角勾起笑得莫名其妙。
超跑在過於惹眼,經不住過路同學指指點點,她懶得廢話,開門坐上副駕。
杜吟山開窗點菸,深吸一口緩緩吐出,手臂擱在窗沿,菸灰盡數撣在窗外隨風飄散,側顏俊美無可挑剔,有美女路過,他吹著口哨對窗外美人肆意一笑,顛倒眾生之際扔掉菸頭關窗,起步調頭。
宋沉煙見慣他放浪作態,不以為意,「去哪?」
「我媽勒令我回趟家,說今日家中貴客到訪。」
「拉我做什麼?」
「我怕是相親。有你往那一坐就是白月光,讓庸脂俗粉自慚形穢,幫我勸退多少無知少女。」
「你媽要恨死我。還能拖多久?就要畢業,你遲早要結婚,還沒遇見真愛?」宋沉煙系安全帶的手一頓,「等等。」
「幹嘛?」杜吟山側頭看她一眼,又回過頭去直視前方,並未減速。車速不算快,校園林蔭道下,枯黃落葉紛紛生出幾分浪漫。
「回去換衣啊,我穿睡衣去你家像什麼話。」宋沉煙下樓匆忙,不僅沒來得及換睡衣,連內衣都沒穿,全靠黑色長袍裹住曼妙曲線,下擺散開,兩條大白腿明晃晃的刺眼。
「正好讓別人見著我倆上床做愛下床相親,讓她們知道什麼叫做如膠似漆。」
「你好好說話!」
「不怕,又不是沒穿睡衣去過。」
「兩碼事。那次是高二寒假集體趕作業,好多同學半夜趕來,穿睡衣勉強說得過去。」宋沉煙著急起來,側身就要教育他,「姐姐一世英名就要毀在你手上。這幾年綠帽像集郵還嫌不夠多,知不知道別人背後怎麼笑話我?」
杜吟山仰頭大笑,「你宋大小姐還怕這個?話說回來,我娶別人不如娶你,不然,咱倆試試?」
「你說什麼夢話?」宋沉煙瞪他,「當初說好的,你幫我擋騷擾,我幫你擋相親,我倆互不相欠。你現在想毀約?」
「說話別那麼難聽,小心孤獨終老。」
「你無非是想要個不管你的老婆,讓你自由自在放浪形骸。我自認沒有大房氣度,那片青青草原還是留給愛你的人。」
「你要是答應,我可以改啊。以後不喝酒不把妹,每天早早回家,心裡就你一個人。」
這回換宋沉煙仰天長笑,眼淚都快笑出花,「杜公子,情話信手拈來,你自己信嗎?」
杜吟山挑挑眉,低沉乾笑兩聲,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敲了敲,沒有說話。
從虞春大學到湖畔杜家,車程三十分鐘。
春湖靠春山腳下,風景優美環境宜人,虞春市中心有名富人區。開發商圍湖圈地,豪宅新盤層出不窮。富商權貴明里暗裡都要搶占一席之地,不為別的,身份象徵。
三層西式小洋樓已有十年,別墅區內維護精細,歲月未減退豪宅氣勢,反沉澱人文氣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