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里梧桐道綠樹成蔭,下班高峰三三兩兩的人從辦公樓出來。
宋沉煙又恢復往日神采,穿著那套淺紫灰的真絲裙,面上帶著淺淺笑意,容貌清麗嬌美,神情溫婉柔和,與周樂語結伴說說笑笑往外走。
雲煙鎮項目啟動,工作進入新階段忙碌加班是常態,因第二日要出差雲煙鎮駐場,今日下個早班回家收拾衣物,宋沉煙與周樂語在渾思辦公樓門口正要分開。
天色有些陰沉,遠處有悶雷像是要下雨。
宋沉煙一眼就看見那輛賓利車,先以為是宋子浮,站在台階上猶豫要走還是要等,那車門推開,江孝嫻急不可耐朝她走來。
宋沉煙已知道那天是她算計,本能地湧起噁心,一聲不吭掉頭就走。
江孝嫻跟在身後拉住她,抬手給她一巴掌,嘴裡叫嚷著,「我打的就是你!」
「你幹什麼?你瘋了?」宋沉煙側身躲開,穿著單鞋又踩到石子,身子失去平衡往一旁歪,周樂語眼疾手快拉住她,兩人堪堪站穩。
江孝嫻不依不饒,巴掌劈頭蓋臉往下打,宋沉煙慌亂中一面躲著一面抬手去擋,周樂語不好對江孝嫻動手,只能用背擋著左右挨巴掌,急切問:「孝嫻姐你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啊!」
「你害的我!都是你害的我!」江孝嫻力大如牛,拉開周樂語,將宋沉煙推搡在地。
一般的女人哪裡打得過她,杜二娘都不是對手,何況宋沉煙這種訓練也只練體形,不太練力量的人。
宋沉煙只夠護著自己的臉和頭,其餘根本就顧不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舉起手機拍視頻,都哈哈笑著與人分享。
江孝嫻發起瘋來撕她的衣服裙擺,那絲綢面料滑軟輕薄,嘶一聲拉開一道大口子,露出雪白大腿,宋沉煙嚇得失聲驚叫,驚慌失措下縮緊身子無助地喊哥哥救我。
這原是危險狀態下的求生本能,卻徹底激怒江孝嫻,她甩開周樂語,伸手去扯宋沉煙衣領,要將她衣服也撕爛文胸也扯開,徹底在人前毀掉她尊嚴。
宋沉煙緊緊捂住自己失聲痛哭,毫無招架還手之力。
江孝嫻戰鬥力驚人,周樂語原本只是阻攔,忍著不對女人動手,此時已攔不住,不得不抬腿踹開江孝嫻。她脫了襯衣扔給宋沉煙,自己只穿了件吊帶衫,專心對付起江孝嫻,但功夫不到家背上和胳膊仍被抓傷幾道印。
周樂語拳腳功夫是周父親自教的,但疏於練習,力氣又不如江孝嫻,憑招式得一點贏面,兩人勉強脫身,飛快跑到周樂語車裡鎖好門,回頭望著江孝嫻像瘋了似的開車轟油門,像要往這邊撞。
宋沉煙此時已經顧不上哭,兩人都嚇壞了,「走,走,快走!」
「她瘋了!」周樂語反應迅速,開車駛離現場,進了主幹道看後面沒有車追來,才長舒一口氣,「聽說她住你家去了,不是都要和子浮哥辦喜事了嗎?怎麼今天還開著你的車來找你麻煩,我真是弄不懂她,不行,我要告訴子浮哥。」
周樂語拿起手機要撥號,宋沉煙攔住她,「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我不想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