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組工作照舊,一切如常。
宋沉煙神情懨懨,工作受挫又遇見惡人,已經足夠她懷疑人生。經驗沒有積累到多少,反倒弄得一身傷痛。
她晨昏顛倒,噩夢如同無邊黑暗,將她一遍遍捲入其中,前路沒有轉角也沒有出口,不論如何奔跑都躲不出黑影的骯髒手心。
宋沉煙哭著驚醒,緊緊抓住宋子浮手臂,焦急詢問:「那個人呢?他死了嗎?死了嗎?」她努力回想,只有那晚特別模糊,就好像最恐怖的回憶上了鎖,只有碎片湊不成整段。
她依稀記得兩聲槍響。可怎麼會有槍,怎麼能夠有槍?這是違法的。她慌張看向他,急欲從他臉上得到答案。
宋子浮將她安放在臂彎里,握住她的手,神情平靜反問:「你想讓他死嗎?」
「我,我不知道。」她搖頭抱住他,悶聲道:「不,我不想你有事。哥哥,你不要做這樣的事。」
他親吻她發頂,聲音冰涼,「那就讓他活著。」
宋沉煙得到確切回應,放心了些又沉沉睡去。
三天時間眨眼過去,宋子浮即將離開。早起為她穿衣綁發,三千青絲變成繞指柔,他笨手笨腳綁得歪歪扭扭,這比當年申請名校或重振宋氏還要困難。
宋沉煙無奈問他:「我還要丑多久?」
她小臉蒼白瘦削還帶著病容,下巴也尖了不少,眼睛凹下去顯得大了些,淺粉睡衣穿在身上空蕩蕩的。
「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宋子浮依然心疼,「回家吧,讓吳媽給你梳頭。」
她撇撇嘴,垂下眼睫。和宋子浮不明不白,她害怕陷入這種畸形關係里。
「怎麼,不想回去?」宋子浮緊張起來,他不能久留,又不願意將她獨自留在這裡。
她的沉默已經是答案。
「為什麼?」宋子浮坐在她身邊,又將剛替她梳好的長髮拆開,輕輕理順。
正值上午時分,房間光線明亮柔和,有些話,光天化日下說不出口,只有暗夜無人之境才能隱晦吐露一二。
她難以啟齒,低下頭,「哥哥,我……」
宋子浮知道她內心感受,擁抱她,「討厭嗎?」
她搖頭。從過去到現在,甚至想到將來,這懷抱都令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