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浮仰靠在沙發上,睥睨散漫勾了勾嘴角。
「子浮啊……哦不,宋先生,」為首一中年男子率先開口,畏畏縮縮道:「論起輩分來,你得叫我一聲表叔,不帶這麼整我們的啊。」
「你算哪門子表叔?整你什麼了?」宋子浮皮笑肉不笑。
「誰做生意敢說自己乾乾淨淨,總有點什麼事兒,就是你宋氏也不一定經得起查。你還年輕,做人做事不能這麼心狠手辣。」
宋子浮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嗤笑著站了起來,慢慢踱步到跟前,「偷稅漏稅、非法經營、財報造假、集資詐騙,哪一條冤枉你們了?這經濟犯罪的事不歸我管,找我也沒用。怎麼,自己不乾淨還想來威脅我?」
他仰頭,利眸殺意翻湧,舌尖抵了抵唇角,笑道:「沒想過有今天吧?」
「宋先生。」那人直挺挺跪下,仰頭老淚縱橫,「我一輩子辛苦幹出來的企業,完了也就完了,我也活夠本了。現在股價跌停板,銀行斷貸,家底也查封了,我老婆孩子都還沒來得及送出去,要債的天天堵上門。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宋先生給條活路吧!」
「活路?呵,當年宋家出事,你們給過活路沒有。那點家底被你們分得一個子兒不留,連古董字畫都搬走,剩倆半大孩子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你們當時想過活路嗎?」
「可……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另一人上前想拉住宋子浮的衣角,抬眼看他又嚇得縮回手,「宋子浮,我們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你看你現在多好,說不定不經歷那些磋磨,你還沒有今天這齣息呢。」
「就是,你如今當大官,多少得感謝我們當年對你的磨鍊!」
「就是就是!你怎麼能忘恩負義?」眾人七嘴八舌,又活靈活現議論起來。
……
宋子浮俊臉如覆寒霜,聲音清淡無波,一腳踹開面前的人,「滾!」
嚴鎮蹙眉,對著那東倒西歪幾個人罵道:「這都他媽什麼傻逼玩意兒?知道陳炎涼嗎,胳膊腿能動了就給送進去了,你們也進去陪他吧。我告訴你們,為了全家老小,嘴巴閉緊千萬別死了,都他媽好好活著去給陳炎涼做伴!」
那幾人鬧嚷起來要討說法,嚴鎮招呼暮雨樓的安保將這幫人拖走,事還沒了結,杜大舅又找上門。
他自上次走私失敗,又損失一大筆錢。此時所有搞錢門路被堵死,只想著借宋家的航線再試一次,這次要是事成,之前的損失也可挽回。
杜大舅四處打聽宋子浮行蹤,功夫不負苦心人,終於被他蹲守到。來就來吧,偏偏還帶了江孝嫻,想著這女人能替他說上幾句好話。
江孝嫻神色晦暗,她現在哪裡敢見宋子浮。上次跑到宋沉煙面前耀武揚威,逞口舌之快嘴巴是爽了,可說完就後悔,內心驚懼無比,就怕宋子浮知道了弄死她。
何況她肚子裡孩子不知道是誰的,前段時間生活一言難盡,一時忘乎所以搞出麻煩,情急之下栽到杜大舅頭上,也想憑這層關係將那十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