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軟如泥,媚眼柔波往下掃,紅唇揚起風情蕩漾。
殺了老子睡兒子,搶了地盤做老大,這女人的風流韻事鬧得人盡皆知。
混江湖誰還沒幾個假名,沙吞皮笑肉不笑,「你將幾個幫派攪得天翻地覆,害我折損兩條線,膽子很大。」
他粗糲指腹摩挲她下頜,划過柔膩的頸肩肌膚,滿意地四處揉捏,「我竟捨不得殺你了,說說看,想怎樣合作?」
宋沉煙屏住呼吸忍耐,微微顫抖道:「我要入伙。運貨有什麼意思,我要做老闆。」
「你有不少錢。」
「誰會嫌錢多?」
沙吞終於鬆開她,點點頭,「有野心,我喜歡。不如做我的女人,今後大國市場,你替我管。」
宋沉煙笑得很甜,「好啊。」
她轉身倒酒,餘光瞥向他,雙手交疊二指微動,想捏碎腕上珍珠。
「你這張臉面熟,整過容?」沙吞從背後貼近,嗓音沙啞,氣息噴灑在她耳畔,談話間有金屬化學品燒焦的酸臭,很淡,但再濃的香水也無法掩蓋。
這種氣味,趙睿曾給她和周樂語科普過,長期吸食毒品的人才會有。
沙吞是癮君子,那運貨自然是殺頭的買賣,一旦入伙就再也無法回頭。
宋沉煙心跳停擺手一頓,端著酒杯轉身,遞一杯給他,淺笑道:「合作愉快。」她外貌與母親黎韻華相似,宋氏夫婦死在他手上,面熟不奇怪。
沙吞接過酒沉思,忽然伸手扣住她肩膀,酒遞到她唇邊,冷聲道:「喝掉它。」
宋沉煙心中萬分緊張,後頸冒出絲絲冷汗,調整呼吸讓自己儘量平靜,張嘴小口咽下杯中酒液,然後坦然看向他。
幸虧剛才她慢半拍,不然出師未捷,先死的是她。
「該你了。」宋沉煙遞出手上另一杯酒。
他不動。
宋沉煙嗤笑,鄙夷乜他一眼,仰頭將這杯也喝了。她算是明白了,這沙吞根本不喝別人遞給他的水。她搜腸刮肚,也沒想出要如何製造機會。
沙吞道:「做我的人有個規矩,要先立投名狀。」
「請講。」
「殺了你那個小白臉。」
「我這就去取他性命。」
宋沉煙轉身就走,慶幸今天沒讓阿文跟來,大不了先跑,下回找著機會再下手。
她已經後悔自己魯莽草率,資料並沒有顯示沙吞涉毒,她查了那麼久,沒想到還是有遺漏。毒梟和殺手相比,不是一個量級,她暗罵自己輕敵。
宋沉煙心如擂鼓,加快腳步,手搭上門把。
「慢著。」男人叫住她。
難道被識破了?
她閉上眼,手心冒汗,停在門口不敢再踏出一步,腦中回憶阿文教她搏鬥時的脫身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