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默默地吃東西,一時間都沒說話。
「小琪最近怎麼樣?」齊盼問,「拆線了嗎?」
「還沒有。」向亦文說,「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把生活過成這個樣子,老的老的照顧不好,小的小的出狀況。」
齊盼就笑了笑,「你問我?咱們兩個,是最沒有辦法給對方任何建議的。」
向亦文想了想也是,也自嘲地笑了。兩個人都覺得既有趣又諷刺,她們拿了看似迥異的身份站在不同的立場,明明有機會成為家人但卻是做朋友的時候更親近,有時互相羨慕有時互相不理解,彼此無法感同身受又像擔憂自己一樣擔憂彼此的未來,都自詡強大地過了半輩子,到如今竟還想不出一條明路可走。
「自己選的路,硬著頭皮也得走啊。」向亦文感嘆道,「可能我唯一的優勢就是活到現在已經過了自欺欺人的年紀,發現走錯了路,那就想辦法去改,去彌補,沒什麼丟臉的。」
小琪受傷的這段時間,向亦文請了假連上周末在家裡陪她。小琪並不能理解她把自己弄傷這件事情給她媽造成多大的心理衝擊,過了疼勁兒又得到了愛吃的東西之後,情緒平和了很多,加上她媽一刻也不錯眼地陪在她身邊,不發火不說她,還可以不彈鋼琴,連往牆上畫畫她媽都默許了,這已經是她好久以來都沒有過的待遇了,心情看起來好了不少。
向亦文卻不可能緩得過來,她提著一顆心仔細觀察著小琪,擔憂地跟周圍的朋友探討小琪到底是不是出現了心理問題,要怎樣進行干預。
「我真的太害怕了。」向亦文說,「雖然都是受傷,她三四歲的時候也是磕到頭磕到腿,小傷不斷,但這回不一樣。萬一她真把這種傷害自己的行為當做引起大人注意力的辦法那怎麼辦?她是不是真的心理出問題了啊?」
「我覺得你也不要自己嚇自己。」蔣賽開解她,「她還太小了,一時的情緒問題肯定有影響,但不至於那麼嚴重,你要是不放心的話,也可以掛個號帶孩子去看看。我兒子有個同學,去年也是被家長帶著,北醫六院和安定醫院的兒科都去過了。」
向亦文琢磨來琢磨去,自己偷偷地研究了一番,掛號太難掛,又花錢找了幾次黃牛,好不容易掛了個號。也沒敢跟家裡人說,怕他們嫌她胡思亂想。她就跟家裡人說帶孩子去複診,反正這兩周她也需要帶孩子跑醫院很多次。齊全剛上班也不好總請假,她的事情至少還能回家線上做一部分。
複診完出來的路上,小琪聽著車裡導航的語音,問她,「媽媽我們不是去完醫院了嗎,怎麼還要去另一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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