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寧望著小元子的背影,但卻沒聚焦在人的身上,他想到了昨晚的事情。
他沒有逃。
這種話由一個太監說出來好像沒有資格,但他應該也是要有其擔當的吧?
呵、像個男人一樣?
他就站在長信殿旁的窗外,裡面的聲音朦朦朧朧,可他記得一清二楚。他逼迫自己把裡面的聲音全都記住,像入宮前他娘教他寫字時一樣。
對於其他的宮人而言,這是一次無比尋常的宮妃侍寢,他們眼中的喻寧應該也是。
他卻感受得出胸口那塊紗衣布裙的面料一陣的發燙,就站在窗邊,他好似也聞到了屋內那只有聖上能聞到的幽香。
而他只能低頭咬了咬牙……
明知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註定有些東西他是給不了的。
皇上不算什麼良人,但他有權,她也值得被他寵著。想必只消用上幾天,她對他的那種沒由來的感情就會煙消雲散了吧。
「要你們有什麼用!」
長信殿內的聲音打斷了他入宮後從未有過的傷春悲秋。
江南餘黨這幾日與那周圍的幾家山寇聯手了,意圖謀反的意思已經是司馬昭之心。喻寧不覺得他們能成功,也不想摻合進這種事情中。
不過,江南……
宜安是有些南方口音在的,不知這藏在邊角處的吳儂軟語能不能解掉這九五至尊的怒火。
憑他對當今聖上的了解應該是可以的吧?不過……憑藉的可能不是吳儂軟語罷了。
他查過宜安入宮後經歷的事情,但好像還不知道她入宮前經歷過什麼。本來沒想著去查,這宮中南方的宮女不算少數。江南又盛產美人,一切都不是巧合但看上去卻又相得益彰。
他確實要查一查宜安了。但卻還不急……
眼下固寵才是要緊事。
另一邊的宜安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回到了御景軒,身子還沒暖和透,就聽到馨月和她說御前的人來了。
她本以為是喻寧,但卻看到了來人是小元子。
也是……
這種時候正是喻寧的關鍵時期,他怎麼可能會來到宮妃的住處給自己留下把柄呢?
「喻公公讓奴才來告訴宜主子,讓主子送些吃食去長信殿。」
「吃食?喻公公可有說要什麼嗎?」
「別的就沒有了,只有這麼一句。」
「我知道了,多謝公公。」她向那小元子道了謝,就拉著馨月去御膳房了。
今日無需上朝,此時陛下應該就在長信殿處理政事,能讓喻寧讓她此時去陛下眼前,只能是政事出了什麼問題。也可能是陛下心情不好,喻寧為了讓長信殿的其他人好過些,讓她去做擋箭牌也說不定。
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