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景軒的月鶯,路上遇到了看樣子也是同樣去御景軒的子秋,好脾氣等著這二等宮女向她行禮,之後等人帶著一肚子氣走了,才趕緊向自家娘娘回稟。
「東西御景軒收了?」莊白煙喜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小時候她母親因著色衰而愛弛,父親雖然疼她這個嫡女,但來主院裡的時候也少。她母親就常坐在妝奩前,看著自己的臉,看看鏡中人哪裡又老了幾分。
她入了宮後沒有從府裡帶來些什麼,只把這事學了個十成十。
可,明明她還沒有開始老。
「回娘娘的話,已經收了。娘娘讓奴婢說的那些話,也都說了。」
月鶯不懂為何娘娘讓她告訴宜安,明明那藥用過後無論孩子能不能生,身子必定會壞,這不適合長遠打算。若宜安顧著這事不服用的話要如何……
莊白煙和月鶯主僕十多年,自是明白月鶯在想什麼,「表面上我和她關係不錯,況且我也挺喜歡那丫頭的,既如此,若是不說,之後不免讓她心寒。況且她那麼著急一定會用。提前提醒一句還能賣個好。」
「可是……」
「不用擔心,她會用的。她擔心喻寧就如同我擔心楚聞之。」
莊白煙沒用本宮的自稱,而是…我。就像十年前還未入太子府時一般。
月鶯一下子就跪下了,語氣滿是懇求,「娘娘,這話不能說啊……」
「起來吧。本宮不說就是了。再也不說了。」
有些秘密是一定要被帶進棺材裡面去的,比如襄王母親的事情,比如她和楚聞之,再比如……宜安和那人。
坤寧宮的燭光剛滅,御景軒殿內就傳來這麼一聲,「這是生子的方子??」
「正是,而且此方藥性兇猛,對母體也有不小的損傷,用了只會怕是再難有孕了。」
馨月故意把勸言多說了些,她不想讓宜安用這方子。就算為了把喻寧救出來懷了孕,可若是一個不慎,那就真的沒了能依仗的東西了。甚至她有些討厭起了皇后。
宜安盯著那張紙,馨月想的這種事她根本就沒有多慮。
這方子對此時的她而言是雪中送炭,只要能把喻寧救出來,她是一定要用這方子的。
她想的是……
皇后為何願意幫她?她和喻寧的關係不是什麼秘密,可她在成為主子後,沒有展露過一絲一毫自己真的和喻寧有不能說的關係的線索。皇后就算知道應該只是猜的。
可為何願意幫她救喻寧?
或者換個角度想。這事結束後,喻寧能救出來,她也大概率會懷孕。若皇后不是為了救喻寧,而是想讓她懷孕的話,似乎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可這似乎又是佐證了她之前和喻寧的那個猜測?
但眼下,她鬥不過別人。只需要明白皇后與襄王需要一個皇子,而這個皇子的生母不能有很高的家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