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剛失去一個孩子,宜安的這個孩子不能再沒有了。
另一邊。
宜安知道自己該吃些什麼,但知道卻還是做不到。只要聞到一點腥臭味或是一點的苦味,那小臉就會皺起,無論面前擺著的是什麼都用盡全力拒絕。別人也不敢給她硬灌。
一時間也就僵在了這,像她和皇上的關係一樣。
自打那天她口不擇言把楚恆氣走後,宜安自己也有些發怵。
她不知楚恆會不會冷落了自己,但看著太醫院來的頻繁,也知這是楚恆下的令。
喻寧在這後宮裡可以說是手眼通天,但要說有一處沒有人脈,那就只能是這太醫院。
和後宮其他地方不一樣。太醫院的院使焦傑,乃是正二品的官職。其他的太醫也是各有各的職位,若是沒有把柄被喻寧握在手裡,那斷然不可能聽一個太監的令。喻寧就算在御前行走,可說到底是個太監,是個奴才。
喻寧的手能伸到內廷司,可太醫院就是另一碼事了。
內廷司對御景軒一直恭敬的很,但這太醫院也如此就只能是楚恆的意思了。
可宜安也因此越發看不透這個皇帝。
她也不是個會和自己過不去的人。她在御景軒被關了差不多一個月,早就膩煩了,前朝和御前,都在忙碌選秀的事宜,她也聞出了後宮的點點算計。
於是在新的一天一早,她出現在了坤寧宮。
位分的改變讓她也坐上了皇后娘娘東邊的首席,對面就是何貴嬪。見到她來還笑了笑。她也打了招呼。
所有人都不知道宜安來給皇后請安究竟是何目的。所有人都猜不透,因此所有人都不敢擅自出手。只有宜安自己清楚,她就是在宮裡邊呆膩了出來透透風。
「妹妹不是一直在御景軒養胎嗎?今兒怎麼出來了?」
何貴嬪問出了所有人好奇的事情。宜安也笑意盈盈掃了眼她,「皇上讓我安心養胎,但心中總是記掛著各位姐妹,太醫也說不適合窩在殿裡,因此就出來走走。」
這話讓聽者有些許的噁心,但宜安說出來的時候沒有半分矯揉,仿佛正是如此。難免讓其他人也高看她兩分,不說別的能演的這麼像也行了。
其他人本該問問宜安前段時間究竟怎麼得罪了皇上,讓人連這後宮都不來。但看宜安這活潑的樣子,說這種事難免有責備上位的嫌疑。比宜安位分高的又不想去爭寵,一下子竟然也靜住了。
「好了,」皇后看下面說的差不多,主動接過了話頭,「宜妹妹如今腹中胎兒未滿三月,還是要格外謹慎些才是。」
「多謝娘娘關心,日日都有太醫給臣妾請脈,都說健康的很。」宜安不想和皇后打啞謎。也接著這個由頭把皇后最關心的說了出來。
她不怪皇后,也不恨皇后。但到底是利用她的人,要是一點都不生氣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