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恆也想到了這點,甚至自己心裡已經幫宜安找到了藉口,找到了這女子為何那般『不真誠』的藉口。
一邊腹痛一邊談話,這不和之前那次一樣?
心中又湧起無邊的愧疚。上次女子做了自己,在孕中煩躁時沒有強忍,然後得到了那般的還報。而今日也是如此,腹中疼痛難忍,可卻依舊知道不能惹怒了他。她怕再次像一月前一樣。
而他卻讓她做自己。
楚恆的愧疚沒有維持許久,太醫來得很快。
看著焦傑搭脈後皺起的眉頭,楚恆有些心慌,「究竟如何?」
似是被打斷,那焦太醫才從思緒中扯出,「回皇上,宜嬪主子無甚大礙,腹痛乃是因受驚導致的孕中思緒不寧,胎像不穩。用上些安胎藥便可。」
焦傑方才走神不是因為這胎像不穩,而是因著那脈象。不過此時月份尚小,想必再過兩個月才能下這結論。
楚恆把宜安摟緊,「去開安胎藥!」
那焦傑所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受驚導致的思緒不寧,胎像不穩。
這御景軒住了這麼久有什麼可受驚的?只能是去了外面,去受了那些新人的拜見。想來就是見到了江才人的臉。
這事是他做得過分了。
他不該和宜安置氣,他明明知道宜安孕期情緒不穩,辛苦懷著他的孩子還要受這種屈辱。將那江亦收進後宮也有前朝的緣由,不過並非他躲不過的。並非只有通過這種方式。
歸根到底是他不願意用那些更加麻煩的方法。
但眼下,人已經收進了宮裡,也沒有退回的道理。
他心底有了決斷,但眼下不是說這事的時候。
「是朕對不起你。」
宜安又聽到了楚恆的道歉,但這次她不會對此感動了。
她就只是蹭了蹭楚恆,「妾身不覺得委屈,就盼著皇上別忘了妾身就好。江妹妹長得那般如花似玉,皇上可要珍惜。」
楚恆若是聽不出這是反話,那這麼多年的皇帝也是白當了,「別再想這種事了。朕不會不管你,不會負了你。此時說什麼你都不會信,只好好看著朕是如何做的就好。」
宜安這一個月對於楚恆的涼薄有了新的體悟,她心裡不信但她能裝作相信。像之前對待這人時一樣。
太醫的手腳不慢,安胎藥是楚恆親自餵給他的。這還是楚恆頭一次給宜安餵東西,之前都是她給他餵。但宜安沒有感覺到什麼溫存或是欣悅。而只是覺出了楚恆的歉意。好似在用這個行為給她道歉。
喝了碗安胎藥,楚恆又陪著宜安用了午膳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