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笑了笑,「那就借襄王殿下吉言了,不過臣妾卻覺得,公主也是極好的。」
「是嗎。」男人的臉色變了,那種純粹處於場面的笑已經被收了回去。
宜安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不想和他多言,「皇上等著本宮,先行一步了。」
楚聞之沒有攔她,她也快走幾步上了鑾仗的木梯,甚至慌張到沒有看喻寧。
只有喻寧在看到宜安上了鑾仗後,才回身向望著宜安的襄王看去。
一個太監,一個王爺,兩人在半空中對視了許久,可都沒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最後還是楚聞之別了下頭,先走一步。
喻寧望著那人的背影,面色陰沉。
宜安上了鑾仗後,就見到了正躲在摺子後頭的楚恆,這心裡的慌亂才算平穩下來。也不知為何,這楚聞之和楚恆竟也沒有長得相似的地方。
「來的這麼晚?」楚恆這邊剛送走他皇叔,就聽到了鑾仗的帘子被拉開。
對於他的這個小皇叔,楚恆是很親近的。雖然差著輩,但兩人從小一同長大,發小的情誼他不會忘,以及…他父皇做的那事確實不地道。
他沒有徹查過當年究竟是什麼情況,可心裡對楚聞之也是有些愧疚的。
這也是當初楚聞之想去軍營歷練,他力排眾議,甚至不惜上勸他父皇也要幫這人達成心愿的理由——他總覺得這人沒有入玉碟是他的原因。
玉碟就是皇家的族譜,換句話說,就算楚聞之身上留著皇家的血,就算他帶兵征戰四方,就算後世的歷史有這麼一號人,可他們楚家的族譜里沒有。
這是再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的,也是他再怎麼努力也彌補不了的。
因此他對這小皇叔可以說是事事依順。但…剛剛在鑾仗外的聲音他聽得見。似乎他那小皇叔和宜安有些齟齬。
只見那女子還沒有行禮,也沒有回答他這問題就朝他走來。楚恆皺眉下意識放下手裡的摺子,結果就見這女子撲在了他懷裡。
「肚子!肚子!」他裝怒道。「規矩呢?這麼闖進來說你是來刺駕的都行!」
「襄王殿下不喜歡妾身!」聲音在他懷裡說的,有些悶。
這輕拿輕放的態度,把他的怒火也降了不少。撇了撇嘴,手只得拍了拍宜安的背,「行了,他不喜歡又不是什麼大事。你有朕喜歡就行了。」
語氣聽上去有些煩躁,但這是楚恆說的第一句情話,有些笨拙的情話。
「皇上別生氣,妾身給皇上請安。」聽聲音有些委屈,不過人卻絲毫未動,就窩在他懷裡。要說唯一的動靜就是用頭蹭了蹭。
楚恆有些無語,無語於自己這輩子說的第一句情話就這麼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