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什麼儲位之爭,不用去想皇孫的母家是否和自己的家族利益有衝突,這些都是在做太后之後才能享受到的東西。不談利益後,她當然喜歡流著自己兒子血脈的小孩子。
面色稍緩,對著宜安的態度也好了些,「也不用等過幾日,哀家有時間自己去皇子所,就不勞煩宜妃陪我這個老太婆了。」
宜安聽出了話里的暗諷,可還沒說什麼,就見到焦太醫從屏風內出來了。
這下暖閣里的其他人也顧不上什麼寵妃皇子之類的了,都看向剛出來還一臉慌張的焦傑。
見那焦傑還要對各人行禮,楚恆直接讓這人說重點。
「回皇上的話,惠美人的胎,微臣暫時保住了。」
這下子可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了。
宜安自己都不明白,惠美人在寒風中跪地一個多時辰,這孩子為什麼還是沒掉。下意識和皇后對視一眼,皇后回了一個眼神讓她稍安。
楚恆心中的愧疚也少了許多,吐了口氣,這好歹沒再害死自己的親生孩子。
而更看不出情緒的就是太后,皇嗣能保住自然是好。不過剛才怒氣沖沖地進來沖宜安一頓責罵,眼下這胎反而沒事,她這面色卻也說不上好。
「既然惠美人這胎保住了,那哀家就不在這裡惹人生厭了。」說完太后沒等皇上說話,就帶著身後的僕從離去,只留下暖閣後神色各異的幾人跪地行禮。
宜安看著楚恆臉上浮現出的些微劫後餘生的表情,心中五味雜陳,但還是開了口,「皇上不若進去看看惠妹妹?好歹皇嗣為重?」
楚恆面色猶豫片刻,也沒有拒絕。
等到人影剛看不到,宜安就回頭看皇后,雖怕出聲被人聽到,但本來隱藏著的慌亂卻盡數現身。
「這就是沒有親自出手的下場,雖減少了懷疑,但也可能失敗。」
這話是皇后湊近宜安說的,聲音不大但這類似於風涼話一般的形容從皇后的口中脫出,宜安也有霎時的怔愣,而她這副表情好似取悅了皇后。
「別擔心,宮裡的日子那麼長呢。」
說完就退了回來,而楚恆也從屏風後面出身,「朕會封禁惠竹閣,若這胎沒保住,你父親的命和你今後在宮中的日子都付之一炬。若明白就該知道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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