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年在行宮確實能團圓了。去年大皇子得了病,宜妃也沒去成行宮倒真是可惜。」
去年襄王暗示了些行宮怕是要發生什麼事,再加之她們都知道皇上不可能給大皇子什麼,宜安也不想和楚恆多呆,索性動了些手段。她和善應都留在了宮裡。
這就是恨意。在助長自身的同時,還會削減感知到的愛。宜安就算同樣會遠離喻寧,也不想和楚恆多呆。
不過如今倒是都過去了。
「去行宮的馬車在後日出發,各宮各院帶好行裝,莫要誤了時辰。」
「臣妾謹遵皇后娘娘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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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安並非頭一次來行宮,給她安排的位置還是吉雲樓,當然皇上還是奉先殿。
她不太喜歡行宮這處,每次來這裡總能讓她想起她腹中的兩個孩子,若是她能細心些,若是她不那麼信任焦太醫,讓別的人看看。
若是那焦傑先告訴了她,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而這一切都發生在行宮。
不過既然皇上說來行宮避暑,那她身為寵妃也要跟著來。
焦傑親自給她診脈,說首次生產母體有損,怕是今後再難有孕,從那之後楚恆雖也常翻她的牌子,不過別的宮的恩寵卻也不少。
宜安心中冷哼一聲,但也沒過於傷心。
她早就清楚楚恆是個什麼樣的人,無論他對她有多好,可他依舊是個皇帝。殺她的孩子是為了朝政,去其他人的宮中,也是想為皇家開枝散葉。
這幾年,她在這宮中的地位早就不靠恩寵了,她靠的是她的孩子,靠的是和皇后之間不能明說的秘密,靠的是和喻寧之間不能被發現的秘密。
來到行宮後,最重要的還是宴請鎮西王。
鎮守邊關五年之久的鎮西王,也就是皇后的父親,皇后在這宮中的依仗,回了中原。
宜安不知這鎮西王回京是不是被襄王叫回的,那些大事她不懂,她只能幫他們撫育好皇子。
至於等她的兒子當了皇帝後,她會不會被他們下手,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
行宮中舉辦宴請的位置在延暉閣,整個行宮靠北的位置,離著宜安的吉雲樓不算遠,她看著時辰不算晚也就帶著皇子出了門。
等她到的時候,鎮西王已經落座,同樣置於旁邊的還有襄王,帝後還未到,殿內的氣氛也還算輕鬆。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鎮西王。
普通中年男子的模樣,依稀能看出和皇后的樣子有些相像,但不知是不是在邊關呆久了,舉止中難免有股肅殺之意。不怪楚恆覺得他有威脅。
可這人見到宜安時卻收起了那種凜人之意,反而直接笑了出來,「這就是皇長子吧,來讓老臣看看。」
宜安也拍了拍身邊的善應,「去讓皇外祖父瞧瞧。」
善應這孩子雖年紀不大,但不知是不是在宮中出生的,從小接觸的人多了,也不怕人,誰叫都跟誰走,從小喻寧就沒少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