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嘉沒顧上問原委,脫口而出說道:「可我前段時間剛交了三個月的房租啊。」
「我理解,但這個錢沒有到我手裡啊。」手機那頭既無奈又淡定。
「那怎麼辦?錢我交了的。」郝嘉再次重複房租已交。
中介無良,被房子牽引又素未謀面的受害者女業主和租戶郝嘉,何其無辜。
業主提出兩個方案:一,補交房租,二,限期搬家。
郝嘉自然是兩種方案都不同意的。
憑什麼?既不交也不搬。
住滿三個月再說。
「中介暴雷,我們都是受害者,您找我收錢不合適吧?」郝嘉試圖講道理。
「我知道你們租房也不容易,誰都不想遇到這種事兒,但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打電話給你也是想跟你好好商量,別讓我損失太多,按一半補給我也行,你考慮一下。」說完,業主撂了電話。
公寓暴雷,臨時毀約這種事屢見不鮮,新聞上經常出現,但搬家經歷豐富的郝嘉還是第一次經歷。
她很平靜,搬家的動盪早已經成為她這麼多年波瀾不驚的生活常態和熟練掌握的日常技能,她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男朋友程名。
郝嘉租住的公寓樓環境嘈雜,在此居住的多是早出晚歸地打工人,一個人勉強湊合,兩個人就顯得侷促,郝嘉和男朋友程名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年多。
唯獨一點好,走出樓門,穿過超市便是地鐵站。
公寓樓南北兩面,郝嘉居住的是南面的一居,享受陽光的代價要比朝北的貴上幾百塊錢。
這房子的問題很多,一個剛處理完,另一個接踵而至——令人閒不下來:陽台天花板漏水,衛生間馬桶不抽水,地漏反味,經常跳閘。
更有一天夜裡臥室外傳來一陣轟響,郝嘉聞聲打開門,以為是兩隻貓在陽台嬉鬧打破了東西,找了一圈,竟是廚房牆上的一塊瓷磚掉下來。
真是負面信息爆棚的一天,身體健康危機提示,書店拖欠物業費工作前景不明,公寓暴雷面臨搬家。
郝嘉心裡十分沮喪。
晚上回到家,郝嘉已經打包好行李,程名見狀疑惑問道:「這是幹嘛?」
郝嘉面色平靜地說:「準備搬家。」
程名一臉驚詫地問:「不是剛續租沒多久嗎?怎麼又要搬?」
郝嘉一邊打包一邊回應:「中介跑路了。」
程名如臨大敵般地露出一絲慌張:「那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程名的第一反應是求助郝嘉怎麼辦?郝嘉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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