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敲門聲將他們驚醒了,鄧長勝警覺地爬了起來,推醒了章學成。
「章老,我來給你送東西,開開門!」
柳婧蘭在門口低聲說著,還喘著氣。
「東西收起來!」
鄧長勝迅捷爬下床,趁著火光將章學成看過的報紙,還有油壺油燈這些,都一古腦地塞進床下的坑裡,再蓋上板子,灑上泥土。
又把破棉被拿了出來,鋪在厚棉被上,看起來和以前一樣寒酸。
這些事他們訓練過無數回,閉著眼睛都能幹好,沒多會兒就做好了。
「章老,我來送東西的,我知道你發燒了,我有藥。」
柳婧蘭等了半天都沒回應,有點急了,敲門也重了些。
章學成黑了臉,這女人肯定沒安好心,他身體好好的,發的哪門子燒?
半夜三更上門咒他,肯定不是好東西!
「你誰?」
鄧長勝靠在門邊問。
牛棚和村里素來不來往,平常的信件和包裹,都是大隊長送過來,其他村民和知青,白天看到他們都會避開,就跟見了鬼一樣。
這年輕姑娘半夜三更找上門,還說送藥,鬼鬼祟祟形跡可疑。
「我是知青柳婧蘭,我白天看到你們淋雨了,特意過來送藥的。」
柳婧蘭有點不耐煩了,這兩個老東西怎麼不識好歹,她半夜三更特意送藥過來,還摔了好幾跤,問這麼多幹什麼,她在外面站著都快凍死了。
鄧長勝身體都繃緊了,眼睛炯炯有神,這就是念丫頭說的那個壞女人柳婧蘭啊。
果然不是好東西,半夜三更上門,不是鬼就是奸人!
「不用,你走吧!」
鄧長勝不打算開門,這壞女人肯定發現念丫頭和他們來往,故意上門找證據的。
他絕不會給這壞女人一絲機會。
「我沒病,你走吧!」
章學成也不客氣了,語氣很冷。
「章老,我知道你生病了,我沒其他意思,因為敬佩您,才想幫幫您的,東西我放門口了!」
柳婧蘭咬緊了牙,眼神怨恨。
該死的老東西,都下放到牛棚了,還這麼傲氣,活該被斗!
她語氣里不敢有絲毫埋怨,將東西放在門口,又說道:「章老,我真的只是想幫您,沒其他意思,您記得吃藥,一定要保重好身體!」
「你是不是有病?我身體好好的吃什麼藥?東西拿走!」
章學成怒了,左一句生病,右一句吃藥,他現在都能一口氣跑到山頂,身體比以前壯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