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玲鬆了口氣,主動討好道:「我去做飯。」
她們起得太遲,連早飯都沒吃。
柳婧蘭表情木然,沒出聲,楊紅玲便當她同意了,利落下床,洗漱了後,去外面煮掛麵,還煎了三個蛋,她一個,柳婧蘭兩個。
這些吃食都是那些男人送來的,過得比在知青點還滋潤。
柳婧蘭神情嘲諷,要不是看在這蠢貨還有點用處,她早趕走了。
留下來能幫她幹活,還能幫她分擔一些噁心男人。
坡上的唐念念有點失望,這就完了?
那些婦人說的老朱和老李呢?
她還以為能看到雙龍大戰呢!
差評!
唐念念起了身,輕輕跺了跺腳,蹲久了有點麻,柳婧蘭這邊關心完了,她得去關心下唐五斤和小眼鏡了。
唐五斤住的窩棚,房門緊閉著,她和何國慶都躺在床上。
「國慶,我肚子疼,你去叫輛板車,送我去衛生所。」
唐五斤臉色煞白,額頭沁滿了冷汗,前幾天挑土方時,她小腹就隱隱地疼了,內褲上還有血跡,她以為例假要來了,並沒在意。
可昨天晚上起,她肚子疼得越來越厲害,還有下墜感,感覺不像是例假,唐五斤實在撐不住了,準備去衛生所看看。
前些天剛發了工資,她買了些生活用品,還剩十五塊,她藏在箱子裡了。
何國慶一動不動,像死屍一樣躺著。
唐五斤又叫了幾聲,他這才有了點反應,不耐煩極了,「忍忍就好了,衛生所十幾里地,我哪推得動。」
一個農村女人而已,有點痛忍著就好,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何國慶翻了個身,背對著唐五斤,再沒出過聲。
唐五斤又氣又傷心,一直以來堅定不移的信念,此刻也動搖了。
她真的錯了嗎?
不會的,她一定會幸福的,國慶只是太累了,才會語氣重一些,她應該體諒國慶的。
唐五斤將自己狠狠地洗腦了一遍,信念又堅定了, 她沒再叫何國慶,強忍著痛爬了起來,慢慢爬下床,平時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她現在卻耗費了十幾分鐘,還疼得滿頭大汗。
床上的何國慶像死了一樣,連眼睛都沒睜開,反而又翻了個身,面朝牆了。
唐五斤打算自己去衛生所,她的肚子疼得受不了了,得找醫生開點藥吃。
她艱難地打開打箱蓋,伸手去摸藏在底下的布包,裡面是家裡全部的家當,十五塊錢。
布包摸到了,唐五斤拿了出來,因為疼手不停顫抖,費了很大的勁才解開,裡面的十五塊卻不見蹤影。
唐五斤急得忘了疼,將箱子裡的東西都翻了出來,每件衣服都抖了好幾遍,依然沒看到十五塊錢。
「錢呢,去哪了,明明包好的,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