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每天都學習到深夜,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學到流鼻血掉頭髮,她也沒想過放棄。
她成功了,考上了最好的大學。
在學校的這個學期,是她二十幾年來最最最幸福的日子,幸福到她都快忘了那段黑暗血腥的歲月。
魏石柱的到來,打碎了她自以為是的幸福假象。
她錯了。
老祖宗說的對,斬草必須除根,當初她就不應該留下魏石柱的狗命。
「魏石柱,是你殺了你哥!」
劉丹霞冷聲提醒,像是一塊從天而降的冰塊,讓魏石柱有了片刻的清醒。
他努力睜著眼睛,面前的劉丹霞疊成了十幾個,還轉著圈圈,他眨了下眼睛,劉丹霞變成了她哥,頭上都是血,用血糊糊的手指著他,罵道:「石柱你好狠哪!」
「不是我,是你,你殺了我哥!」
「就是你,你用斧頭砍了他腦袋,腦漿都砍出來了,也是你把他連夜扔去深山餵野狼的!」劉丹霞一字一句地述說。
「沒有,是他先要砍我,我才還手的,臭表子,都是你害的,你故意給我哥灌酒,故意在他面前挑撥離間,你才是殺人兇手!」
男人腦子越來越清明,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他們兄弟感情一直很好,自打娶了這臭表子後,兄弟感情就越來越差了。
尤其是他哥,還愛上了喝酒,每天都要喝一斤,喝了酒後就罵人,有時候還會動手打他,起初他還忍著,畢竟是他哥。
可後面他哥脾氣越來越暴躁,打人也越來越沒輕重,有一次一言不合,他哥抄著柴刀就劈,要不是他躲得快,肯定會被劈掉半邊腦殼。
從那之後,他就對他哥起了芥蒂,兄弟感情也越來越差,每天都要幹仗,最激烈的一回,兩人都動了刀子,要不是村里人硬拽住,肯定是見血收場。
那天晚上,他也忘了為什麼和他哥又幹了起來,起因好像是他哥說要改規矩,他哥要一個星期占五天,他只得兩天。
本來他一個星期就只占三天,他哥四天,劉丹霞是他們兄弟一起買的媳婦,他是弟弟,少占一天也是應該的,可他哥卻貪心不足,竟要占五天。
他當然不同意,於是,他們兄弟吵了起來,沒吵幾句,他哥就抄了柴刀,面目猙獰,嚷嚷著要殺了他。
然後他一斧頭把他哥給砍死了,血流了一地,屋子裡的血腥味濃得化不開,他哥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盯著他,眼神憤怒,還有不敢相信。
他到現在都忘不掉他哥死時的眼神,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這雙眼睛,只有喝了酒後,他才能睡踏實。
「魏石柱,你哥在你後面,你回頭看看,他在等你!」
劉丹霞的聲音似有魔力一般,她邊說邊朝魏石柱走過去。
「你胡說,他死了,是我把他扔去山上的,早被野狼啃了!」
魏石柱雖嘴硬,可他神情恐懼慌張,還步步後退,離湖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