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的女子成婚該是鳳冠霞帔,但是王慕傾頭戴的卻不是鳳冠,而是銀色小巧上面鑲嵌了寶石的鏤空發冠,別人看見恐怕會覺得和王家的大排場相比,這發冠倒是樸素了點,但若是懂行的人便能看出上面的每一個顆寶石都價值連城。
王晉和穿著玄色的衣衫站在祠堂中央,他對著供桌上面的靈位說道,「我們的女兒今日要成親了...」
腦中回憶起多年前的場景,那天也是一個喜慶祥和的日子,他們穿著紅色的喜服,他新婚的妻子和他抱怨當日起來的那麼早,又滴水未進,被鳳冠壓著等了一天,脖子都要斷了。
「我們的慕兒不會受累,我讓人準備了特質的頭飾,不要那壓人的鳳冠...滿城的百姓都會祝福我們的女兒,你也要保佑她...」王晉和伸出手指輕輕撫摸著上面凹進去的名字。
這邊王慕傾梳洗打扮了近兩個時辰,那邊余夏才閉著眼睛洗漱完畢,匆匆套著新郎的喜服。
「王家的人已經在府外等著了,公子可別誤了吉時。」雲兒整理余夏胡亂系錯了的暗扣,她嘆了一聲,「公子這般不會照顧自己,到了王家...」
余夏當然知道雲兒什麼意思,就是暗示帶她到王家去,其實帶幾個貼身伺候的家僕下人也沒什麼,但余夏就是覺得這國公府里的人不可信,就算是貼身的雲兒也不可信。
那麼多小說網文都不是白看的,這主角身邊被收買的眼線容易的和個什麼一樣。
她一個人到王家她覺得最保險。
和王慕傾的喜服相比,這男子的喜服倒是簡單一些,裡衣沒什麼變化,外袍是帶著暗紋的大紅色,邊緣是莊重的玄色,倒是腰間懸掛著的通透白玉,襯得余夏翩翩公子,如皓月,如明鏡。
余夏好不容易的爬上了門前那高大的馬匹,她側過頭看著國公府的門前,只有雲兒眼中泛著淚似的看著她,除此之外比尋常還清冷一些。
這場婚事幾乎被王家安排的明明白白,再看「自己家」簡直冷漠的讓人心寒。沒有喜慶的紅色,沒有向她祝賀的人,那個所謂的父親和母親連個面都沒露,下人們看見她像是看到鬼似的,連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余夏冷眸輕划過國公府的匾額,她不會傻到以為自己離開了這裡便是安全的。這趟渾水無論她想不想,願不願,她已經在裡面了,這原主似乎有很多秘密都等待著她一一解鎖。
「走吧!」余夏目視前方吩咐道,迎親的隊伍緩緩的動了起來。
平常人家嫁娶都該是男方去新娘娘家接親,然後一眾人馬把新娘的花轎接到府上,但是因為余夏是上門女婿,流程便稍有變化。余夏帶著迎親的人逛盪到王家府上,王慕傾的花轎出府,跟隨著迎親的隊伍在城裡走上一圈,最後兩人一同回到王府上。
「起轎~」隨著一個人聲,整個隊伍猶如自帶了一個龐大的交響樂,還是立體聲環繞的那種,整條街都被一支穿著大紅色衣衫的接親隊伍占滿。周圍百姓知道是首富家嫁女紛紛出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