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養育恩...」高堂之上只有王晉和一人,他的心裡一陣複雜,看著女兒穿著紅衣喜服,他只覺有股熱淚在眼眶裡,女兒可能是他現在這世上唯一的軟肋。
「夫妻對拜,願琴瑟和鳴,夫妻同心,早得貴子!」
她們二人對著叩首,然後起身站立。若是余夏今天沒有看到紅蓋頭下的王慕傾,可能這一刻是另一番心情。她現在帶著之前的悸動看著對面的人,雖然看不見王慕傾此刻的臉,但小可憐兒那羞澀的模樣已經印到她的腦海里。
「禮成,送入洞房。」隨著一個聲音,一切落定,她們是夫妻了。
秀兒上前攙扶王慕傾,余夏也恍恍惚惚跟著走。王府的大管家王仲咳了聲,湊到她身邊,「姑爺,您還得去迎賓客...」
余夏撅撅嘴,這今天都被支配一天了,為什麼不能直接送入洞房,唉,真是麻煩。她戀戀不捨的收回粘在王慕傾身上的目光。
送王慕傾去新房的路上,秀兒輕笑,「小姐,你沒看見姑爺剛才看你時都痴了,恨不得跟著你走呢。」
「是麼!」在蓋頭下的王慕傾才敢抿著唇露笑。
前廳的賓客移步到外庭花園大院,那裡面已經擺滿圓桌,上面放著各色菜餚酒水。推杯換盞,余夏胡亂的招呼著,滿口敷衍應酬的話。
「余兄,你我同窗一場,我雖中進,但始終無功名在身,今日我對你倒是生出幾分羨慕,不如學你放棄功名,另尋他路,如今你做了丞相家的外孫女婿,以後還需多多照顧...」一個喝多了的世家子弟紅著臉說道。
余夏聽到他酸溜溜的話語,回道,「我無才無能,對功名無感,大志向沒有,只喜美人。」
對方似乎沒料到她這般,氣她胸無大志,又感嘆自己有心卻無力,嗚呼,皆是命數啊!
任外面如何嬉笑叫嚷,王府的大宅院裡後院始終是一片淨土。僻靜的院落中書房裡,老丞相白松背手站立,他雖已老,但站姿如他的名字一樣挺拔。
「泰山,您是有話對晉和說?」王晉和態度恭敬,不只是因為岳丈是當朝丞相,只是這是他唯一妻子的父親。她妻子逝去近十年,但他的愛意仍在,對岳丈的恭敬也仍在。
「你得罪了何人了,你可知。」
「晉和知道,這場婚事得罪了國公府還有金家。」王晉和的眼界可不只是個只愛財的人,這麼些年她能在京中存活靠的就是他會審時度勢。
「豈止是這些,怕是還有這金家背後的人,這朝中可不比從前,待過些時日老夫會尋個時機辭官告老還鄉,而到時這些牛鬼蛇神就該顯露出來了。」
王晉和躬身,「晉和必定小心。」
白松捋著鬍鬚,輕嘆,「你就給慕兒選了這麼個人?」
「為父者,只盼女兒開心。」王晉和也頗為無奈,他不滿意余夏,他不喜余夏那雙總是窺探的眼睛,可是這亂世又有誰是至清的呢,既然這樣,為何不找個慕兒喜歡的。
「她知道慕兒的事?」白鬆緊鎖眉頭,流露出一點點情緒。
「不曾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