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庭輕步快走上了樓閣,抱拳低聲道,「那邊傳消息過來,余知榮養的那些私兵一夜之間全消失了。」
王晉和一聲冷哼,他心中有數,當日他在國公府以此為威脅,余知榮才鬆口了余夏的婚事,這余知榮絕不可能什麼都不做,讓他抓著他的把柄。
「只可惜再抓到他把柄就難了。」秦子庭感嘆道。這京城裡面的商人,要想把生意做大,並且這麼些年能存活下來,必須得掌握一些門道,背景、人脈、還有一些人的把柄,缺一不可。
「我們手中不是還攥著一個嘛!」
秦子庭不解,愣了一秒鐘才恍然大悟般的道,「您指的是姑爺?」他在王晉和身邊多年,有時也猜不明他的計算,「對了,孫家出事了...」
「哪個孫家...」
「朝中的那個孫大人...」秦子庭湊上前在他耳邊低語,王晉和的眉梢動了一下,他只問了一句,「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今夜裡。」
王晉和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這城裡怕是要亂了。」他出神的望著那一處安靜的小院。
貼著喜字的屋子裡,紅色的的紗帳落下,被子蓋在胸口左右的位置,醉酒的人依舊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話,「你讓我休息一會兒...然後我們再做重要的事...」
王慕傾猶豫著還是伸出了手指,她的手指輕輕觸碰著余夏的臉頰,也許只有在余夏睡著了她才敢這樣大膽,這樣的「不矜持」,只是出於本能的想要觸碰,想要靠近。
王慕傾也睏倦,但她強撐著,這麼好看的人,是她的夫君,多少時辰都看不夠呢,她怕閉上眼再睜開余夏就不見了,她怕這只是一場夢,她一直睜著眼,余夏就會一直在。
「即使知道有一天你會離開,我也願意給你我的所有...只要你想要,只要你開心。」
睡夢中的余夏翻了個身,她的手搭在王慕傾腰間,攬她進自己的懷裡。在她懷裡的人渾身僵直,心跳紊亂,可是又極力控制好自己的呼吸,生怕一點細微擾到抱著自己的人。
「小可憐兒...」
「嗯?」像小兔子一般豎著耳朵的人,仔細的聽她說話。
「不能睡覺...我們還沒做呢...我一定讓你舒服的...相信我...」余夏在睡夢中說著夢語。
王慕傾在她懷裡偷偷的笑,她在夢裡也和自己說話嗎?從未有過的滿足感讓她身體鬆弛下來,她再難抵擋睏倦,慢慢閉上了雙眼。
清晨屋子裡面陽光透過縫隙還有紙質的窗戶照進屋子,塵埃漂浮在陽光里,睜眼入目滿是紅色,大紅的被子,紗帳,床上還躺著一個男人....
憤怒充斥著王慕傾的眸子,她下手狠絕的抽了熟睡中男人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一腳把人踹下床。
在睡夢中還沒有醒透的余夏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也可能是被打懵的。昨晚醉酒讓她的頭一抽一抽的疼,臉上火辣,耳朵裡面還有隆隆的回音。她抬頭看著床上的人一怔。
那個滿臉羞怯,逗上一下都會臉紅,眼中常帶著委屈的人正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恨不得要將她撕碎的的表情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