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哪裡不舒服麼?」柳枚神色凝重的看著余夏,態度簡直與之前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沒有」余夏想說,能吃能拉能睡,就是這兩天有點鬱悶。
柳枚又問道,「頭會不會疼?胸會悶麼?」
余夏搖搖頭,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她今天來也不是來看病的啊!同時又疑惑起這人和原主余夏的關係。
「你的脈象並無大礙,但很奇怪...你中毒了。」柳枚說的認真。
「我麼?」
柳枚瞥了她一眼,「今日我沒帶針,明日你去樓外樓找我,我給你施針看看能不能把毒逼出來。」
已經太晚了,兩個人都準備回去了。
走在空蕩蕩的街上,余夏手中拿著一個燈籠走在靠前的位置,柳枚帶著帷帽離著她不遠不近的距離。
「余夏!」柳枚停住了,余夏回頭等著她說話,「你要記住,這個世上沒有阿落和素紅。」
余夏有所頓悟的嗯了一聲,然後她猶豫著開口,「所以你剛剛提到的孩子是在詐我...」她借著微弱的光,似乎通過阻擋她們的黑紗看到了帷帽下的人嘴角的輕笑。
輸了,完全被碾壓了。
「樓外樓,柳枚。」柳枚瀟灑的融進到夜色裡面,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鑽進小巷子裡,七拐八繞從樓外樓後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姑娘,外面李公子點名要聽您彈曲兒。」丫鬟焦急的說道。
「知道了,去幫我準備琴。」柳枚動作麻利的換了件艷麗的衣衫,然後趕到前堂二樓內某一處半開放的酒桌前撫琴。
珍珠玉盤,濁酒幾兩。肥滿流油滿面紅光的男人,尖嗓討好的女人。輕笑,痴纏挑逗。此情此景,唯有琴聲是悠揚的,唯有一人是清醒的。
「你要記住,這個世上沒有阿落和素紅。只有餘夏和柳枚。」記憶中的人滿眼的仇恨,是那雙熟悉的眼睛,但卻不是那個熟悉的人。
柳枚撫琴,明眸閃爍。
「阿落,如果可以,一輩子都不要記起來,我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希望你不是余夏,只是那個善良,聰慧的阿落,我也不是柳枚,只是你的,一輩子的朋友,親人。」
她洞察一切煙火,明察全部暗影,卻依舊選擇至純至善。
猶如這紅塵紛擾中唯一的青蓮。
余夏簡直都要虛脫了,和柳枚互相的試探讓她被褪了一層皮,這要是再來幾次她都要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