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去!」秀兒生怕吵醒裡面的人,上前趕走窗邊作亂的鳥,她想把開了一點縫隙的窗戶關好,卻順著縫隙看到了床邊坐著的人,她撅著嘴嘀咕著,「討人厭的...臭姑爺。」
屋子裡的人絲毫沒注意窗外的細微響動,仍滿心滿眼的看著床上睡的安靜的乖巧小人兒。
余夏還從來沒這麼認真的看過一個人睡覺時的模樣。她像是在看一個稀世的珍寶,總想看清她的全部。
小可憐兒的睫毛怎麼這麼長,睫毛精麼?她的皮膚白白嫩嫩的像豆腐,她怎麼做到的連顆痘痘都沒有?她的嘴唇粉粉嫩嫩的,親上去一定很軟...
余夏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此時就像個痴兒,她看著睡著的王慕傾,滿臉都是喜歡。她今天早上一睜眼,梳洗穿衣後就匆匆的跑了過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要去春遊,迫不及待的連懶覺都不想睡了。
余夏的手情不自禁的就撫上了王慕傾的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手太涼,觸碰到的時候,熟睡的王慕傾迷迷糊糊嗯了一聲,余夏的心一陣酥麻,心虛的抽回了手。
微涼的手抽離,讓王慕傾慢慢的睜開雙眼,她的視線朦朧,在看見眼前的人後,小聲的像是嬌嗔,「余夏...」
「睡醒了麼。」余夏關切的問道,「身體好些了麼?」
「啊——」王慕傾打挺似的坐起來,雙手大力的揉了揉眼睛後,極盡所能的張大她那雙無辜的眼睛,她以為自己在做夢,沒想到真的是余夏。
一瞬間,欣喜和害羞相互交織,讓她又露出女兒家的嬌羞,「你怎麼來了。」
「看你有沒有乖乖的聽話養病。」余夏伸出手,「過來讓我摸摸你的額頭還燙不燙。」
「我好些了。」這般回答著,可身體還是往余夏跟前湊了過去。
「怎麼還是這麼燙,你有吃藥麼?」余夏皺著眉頭問她。
「我有吃藥的,不信你問秀兒。」王慕傾剛回答完,就驚呼一聲,然後用手蓋住自己的臉,慌亂的叫著「秀兒,秀兒...」
「怎麼了?我在呢,你可以和我說。」余夏急忙問她。
「小姐,我在這。」守在門外的秀兒衝進來。
「快去給我準備水梳洗。」她始終用手遮著她那張臉。
余夏心想,這小可憐還挺注意形象呢,要是以後她倆睡在一張床上,早上一同醒來,那她還不得把自己用被子包起來呀!
王家前庭的水榭內,有一個長約九尺的平頭案,上好的宣紙平鋪在上面,家僕在案邊小心的的研著手中的墨,這塊墨據說比得上他十年的工錢,他是慎之又慎的對待,生怕自己大意而惹了麻煩。
王晉和下筆乾脆,沒有一絲猶豫,黑色的墨跡暈開宣紙,滲透、擴散,保留下每個筆劃的軌跡痕跡,也彰顯著執筆人的氣魄。
秦子庭快步走過來,頭衝著王晉和微微一點,研墨的家僕識眼色的不作聲的離開,王晉和放下手中的筆,然後雙手背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