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緩緩打開,聲音厚重莊嚴,裡面是一個家僕打扮的少年人,他看見余夏躬身低頭,余夏提了一口氣邁進門檻,她帶著防備的盯著少年看。
少年人叫她,「主子。」
主子,呵,好一聲稱呼,好一個主子。
這一刻,余夏反倒平靜了下來。
繞過影壁,入目的是寬敞的前院,樹木花草精心布局,院落里的每一處陳設都極為考究,那感覺就像是一幅山水畫,淡然,靜好。
前堂的主宅的大門敞開,八九個穿著長衫的人,正儒雅的品茶賞畫。一個穿著淡雅長衫,頭戴白玉頭冠的男人捋著鬍鬚說道,「畫此畫的人,必定淡泊釋然。」
另一人穿著白衫,瀟灑不羈、提著酒壺的男人,哈哈大笑,「我看是狗屁...」
「粗鄙...」文人高傲,相互之間總是有些分歧。
余夏收回視線,跟著少年從前堂經過,走向長廊。到達長廊的邊緣,少年停住腳步低聲詢問,「主子可用吃食?」
「不用。」
「小的告退。」少年躬身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走了,只留下呆站著的余夏。
剛才走過來的時候,還有下人端酒經過,現在這個區域卻安靜的不像話,四下無人,余夏硬著頭皮往長廊的盡頭走。
盡頭是一處隱蔽的清幽角落,那裡只有一個房間。余夏心臟猛跳,這裡和昨夜夢裡的畫面相重合,她有種直覺這裡該是藏著原主真正的秘密的地方。
余夏在門前深吸一口氣,帶著探究的推門而入。
房間有兩個區域,一個區域擺放著六把紅木座椅,兩兩相對。另一個區域是裡間,裡面擺放了一個軟塌,還有書櫃、書桌。許是在王家那裡見過了富貴人家的屋子,余夏覺得這裡很...普通,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書架上面放了很多書,余夏隨便抽幾本翻了翻,詩詞歌賦、兵書、畫本。這書真的很雜亂。余夏把書塞回去的時候頓住了。
或許...
她把書架上面的書都拿下來放到桌子上,果然空了的書架上有一個不明顯的凸起,余夏拽了一下沒拽動,她挽起袖子,用力一拉,書架後面是一處暗室麼?
一個人高的門洞,光亮只能照亮往下的五六個台階,再之後就是一片漆黑,像是正張著血盆大口,正要吞噬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