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眼尖的看到了沒被蓋住的針線,她知道王慕傾的那點小心思,總想著給自己繡個花,縫個衣什麼的,她不知道王慕傾為何有這種執念,非要在女紅上面較勁兒,雖然收到王慕傾親手繡的東西會開心,但她每每想著王慕傾拿著針線之時,她都會懸著一顆心,那女紅那麼難,扎到手怎麼辦!
「其實尋常人家夫妻,妻子給丈夫做新衣也不全是因為喜歡和愛,主要還是會為了省銀子...你看富貴人家都不需要親手縫製,夫妻之間也是很恩愛的。我知道你想送我東西來表達對我的喜歡,或許你覺得銀子買的東西太容易...你的這份心意我知道,但真的不必這樣為難自己的,你這樣我會很心疼很心疼...」
「可是,別人家的夫君都有...」王慕傾的聲音雖小,可也是倔強的表達著自己對余夏那些話的不認同,「你也會有...」我也可以為你做的,會更努力的學會女紅,更努力的做一個好妻子。
「我也有啊!」余夏從懷裡掏出手帕,雙手捧在手心給王慕傾看,「你看,我也有啊,你親手繡的。」
「你一直都放在身上?」
「嗯,一直在都放在身上啊,我的慕傾送給我的,我很珍惜。」要是用一種動物來形容余夏,那可能是一隻刺蝟。對著敵人、或者是不友善的人永遠是豎起最尖銳的刺,時刻防備的保護自己,可是在自己熟悉的環境裡,在自己安心的人面前,永遠露出最柔軟的一面,甚至是她的弱點。上一世有這樣的地方讓她安心,可沒遇到這樣的人,這一世好像沒有任何一個安心的地方,可是只要是面對眼前這個小人兒,她就是那個最溫柔、最溫暖、並且還想要變成更好的自己。
「這麼說你喜歡?」
「我是喜歡,但是有一個就夠了,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喜歡而做這些事。」余夏覺得自己開了一個好頭,她還準備了一堆的話說給王慕傾,總之她一定要說服這個小人兒不要那麼辛苦給自己繡東西了,哪怕無聊了,看看她喜歡的書,做點什麼不好,何必做自己不擅長又辛苦的事情。她即使無理也可以詭辯三分,何況還是有條有理,然而就算她在心中打了再多的草稿,也頂不住王慕傾的一句話。
「我想給你做...」單單這一句話,讓余夏那一肚子話都說不出口了。
額...那好吧...行吧!聽你的!
余夏苦笑著把那些話咽進肚子裡,幫她把散落下來的一綹頭髮掖到耳後,既無奈又寵溺,「這次繡的是什麼呀!嗯?」
「等我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余夏撅噘嘴看著桌上那蓋著的布料,心中還真有幾分好奇,雖然只要她抬手就能揭開答案,或者她只要再問上幾句,王慕傾一定能告訴她,但她還是沒有那麼做。或許留點懸念也是情趣吧!
余夏陪王慕傾呆到了午後,她告知了王慕傾晚一些要去國公府吃喜酒,王慕傾好像對余夏的「家裡人」很好奇,但又不敢多問的樣子,她能感覺得到余夏對家裡人的不喜。余夏大概的講了國公府的人,又講了今日成親的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她怕小人兒擔心便沒有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只是告訴小人兒,自己會早些回來。小人兒乖乖的回答她會在家裡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