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一副柔柔順順的樣子,但她骨子裡也是倔強的,對余夏的愛是有很強烈的獨占欲。雖然她不曾在余夏面前表露,但每發覺任何余夏同別人的「蛛絲馬跡」,她總會一邊告訴自己只要能夠看到余夏就好,一邊又心碎崩潰。
她的獨占欲和她希望余夏跟隨心意去生活是相矛盾的,而每當此時,她便只能是為難她自己。
她的愛不是犧牲,也不是成全,是一種不計回報,甚至都不會讓余夏知道的「藏匿的溫柔」。
那米糕三口兩口咽下就沒了時,你不知道她要在那廚房花費上多久的時間。看見那一件完整的手帕感到開心時,你不知道那針要刺了手指多少次,又要染紅幾個帕子、多少衣料。
講解那枯燥的律法,聽的人津津有味時,你不知道那厚厚的冊子她翻上了有多少遍。還有無數個看不見的地方,她默默做了多少。
那艱辛的過程余夏不必知道,她也不想讓余夏知道,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
就讓那些藏匿在水下,而水面上保留給余夏的都是溫柔。
她就是這樣的王慕傾。
余夏沉默了許久,才回應了柳枚的那句疑問,「兩個人之間越是親密,越容不得任何雜質!真心又怎麼可能一分為二。」她的手無意識的擺弄面前攤開來晾曬的藥干。
「所以,你既要王二娘親近你,又不准她喜歡上你?」柳枚搖搖頭,「你真殘忍!」
「她可以當我是姐姐、是兄長,而我也會把她當成妹妹一樣寵愛。」
「呵!」柳枚嘴角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什麼也沒說繼續低頭研磨著手中的藥材。
「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真厲害!面對著同一張臉,同一個身體,你一會兒能毫無欲望的把她當成妹妹寵,一會兒又能和她成為最親密的愛人,這般切換自如,還不厲害麼?」
余夏的瞳孔微微變化,手中捏著的藥干也被她無意識的掐碎。隨後她又反應過來柳枚的陰陽怪氣、話中有話。回想上次她們聊關於王慕傾的話題,柳枚也是更關注在王二娘身上。
「我怎麼覺得你總是在為王二娘說話!」
「你不也總是在為王慕傾說話麼,我站在王二娘這邊,這樣才公平。」
「只是這樣?」
「當然不只是這樣,還因為...」柳枚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不知為何余夏看著柳枚這個表情突然有點心慌,她想莫不是這人又要說出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