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娘和王慕傾完全不同。
她是火焰,單純又熾熱。她可以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余夏是我的」這樣的話,她其實比王慕傾勇敢,但又比王慕傾更脆弱。嘴硬只是她掩藏自己脆弱的方式,只是她演技拙劣,經常被人一眼看破。
這樣的她,若是真心的喜歡上誰、愛上誰,恐怕真的會「熱烈的燃燒」吧!
其實要哄騙住這樣簡單的王二娘,是很容易的。
說上一些謊話,既可以保持現在的親密又不必真的做到那一步,那似乎已經是當前最好的選擇,可是余夏還是沒有那麼做。
因為不想。
不是因為可憐,不是因為心疼,就是不想騙小傢伙,總覺得對應真心的回應只能是真心!
余夏像是站在一個分叉路口,理智告訴她無論走哪一條都是錯的,但即使知道是錯的總要做出一個選擇。
「瞧一瞧,看一看新鮮的小玩意兒啊!家裡有孩子的都來看一看啊!」忽而一聲叫賣打破了她的思緒,她抬眸看著前方。
外地小商販正吆喝著新奇的小物件,是各種樣式的刺繡小老虎枕頭,那一定是出自厲害的繡娘之手,上面的毛髮都根根分明、栩栩如生。
周圍看熱鬧的孩子多,但因為那價格太高了,並未有幾個人真的買。
余夏只看一眼,便看中了其中之一只放在邊上的張嘴齜牙的小老虎。
余夏想都沒想直接買了下來,那商販是外地來的,自來熟一般的說起了自家事,他說自己家是隔壁城鎮的,臨近年關又恰逢她妻子即將生產,他母親便做了這些讓他貼補家用,為了能賣上好價錢,他趕了兩天的路來到京城。見余夏沒怎麼搭話,只是擺弄著手中的小老虎,他問,「公子,您家的孩子多大啊?」
「我家的小朋友...」余夏笑容僵在臉上,苦笑著。
余夏回到府里都是晌午了,她快步走進小院子裡,看著幻秋端著盤子往偏廳里走。
「幻秋,告訴小傢伙我洗過手就過去和她吃飯。」
幻秋為難的回答,「那個...小姐已經吃上午飯了,許是她太餓了才沒有等您的。你可不要太在意啊!」
心裡有些失落,她卻還是揚起了笑,「還擔心她等得心急呢!」
以前,可是她不來,小傢伙就不肯吃飯的。現在,竟然吃得也這般開心。
余夏看著偏廳里,王二娘依舊坐在每日相同的位置,而緊挨著的、原本她的位置上坐了一隻大兔子,而那兔子面前的小碗裡全是被掰成一半的點心。
余夏拉開了椅子,在王二娘對面坐下,她把視線停留在小傢伙臉上,看著她心滿意足的吃下手中那一半的桂花糕,而後她拍拍手,抱起旁邊的兔子就走了,這期間連看都沒有看余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