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這般想著鼻子慢慢泛起了酸,他懊惱自己當時為什麼就離開主子讓她一個人,若是自己堅定一點, 帶著主子和二夫人拼死出去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他就應該更堅持的說服余夏讓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帶她們安全的回去。
那時候為什麼會猶豫?究其原因, 還是連他自己也沒有把握。
一次是這樣,兩次還是這樣。
他為什麼總是這麼無能?為什麼還是沒有強大起來?明明他已經足夠的努力, 除了完成主子交給他的事, 他沒有一絲懈怠的練功, 不曾偷懶, 沒有玩樂,利用一切的空閒時間,就連在睡夢中也在揮舞著手中的刀劍,傾儘自己的一切的去努力,可為什麼還是不行?為什麼拼命努力的追趕卻還是趕不上危險發生的速度?
這種無力感讓他懊惱、挫敗、自責。甚至一想到余夏的臉, 就覺得羞愧難當,他覺得自己根本不配余夏對他的好。
{主子, 我對不住你!}他狠狠的抽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那耳光在安靜的黑暗中尤其的響亮,少年眼中閃著淚光,卻咬破嘴唇,不讓自己像個懦夫一樣哭泣。
突如其來的巴掌聲讓高能率先冷靜下來,他拍著蕭山的肩膀寬慰道,「你不必太過自責。我們的主子不是一般的人,她絕不會讓自己殞命於此。她既然讓你回來,一定是深思熟慮之後才做的選擇,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他們的蹤跡。」
「他奶奶的,要是讓老子找到這幫孫子一定把他們揍開花。」熊然罵罵咧咧的一拳打在了旁邊的牆壁上,青磚瞬間開裂了一個大洞。
在這夜裡,心焦著到處奔波的又何止他們幾個。王府內外院燈火通明,從上至下,就連廚房裡幫廚的丫鬟也沒有一個人得以安歇。守衛、護院、家僕被分成了若干個小隊一波又一波的提著燈籠匆忙出府,又一波又一波的失望而歸。
門口站著的是日常照顧王晉和起居的少年,他一邊向手心呵著氣,一邊心神不寧的走來走去,待他眯著眼睛發現匆忙趕回來的身影是秦子庭時,眉梢顯露出一點喜色的跑向前廳,因為太過匆忙絆了門檻,差點栽倒在地上,他氣喘吁吁的向王晉和稟告說秦子庭回來了。
坐在主位上的王晉和放下手中的茶杯,屋子裡多加的炭盆烤得他臉頰發燙,而從敞開的大門灌進來的風讓他腳下冰涼。他依舊穩如泰山,秉持著家主的姿態聽秦子庭說話。
「暫時還沒有他們的行蹤。但已經讓人查了全城的客棧、無人的破廟,他們應該是收了別人的銀兩才會綁人,他們是外鄉人,極有可能藏身在不顯眼的位置。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們。」他的話沒有太多底氣,因為這個「很快」能不能趕在余夏被殺之前,他沒有把握。
王晉和再次拿起茶杯,冷茶入口讓他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