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就到了上元節,晌午外面零零散散飄了些個雪花,在地上薄薄的落了一層,可惜不到半個時辰就被踩光了,什麼也不剩了。
燕停閣三樓的帳房裡,余夏翻帳冊都翻得煩悶了,最近生意太好,幾天就能寫完一個帳本,但她已經好久沒來查過,眼看帳本越攢越多,但越是這樣她更不想看,便惡性循環下去,沒看的帳本足足摞得一米高。
她這般心裡長草想著晚上去哪裡玩,旁邊的王慕傾卻是很認真的和蕭蒹對著帳目。
又放下一本,余夏伸長著脖子期待著王慕傾說改天再看,可王慕傾只是側過頭對她笑了笑,而後又拿起一個新帳本,她還對著蕭蒹說,「不早了,你還是準備去燈會的事吧,這邊的帳目我自己對就好!」
「那怎麼行,我怎麼能讓主子夫人在上元節做事,而自己去遊玩,我今天不去了!」
「反正再有一個時辰,這些我都能看完。這麼重要的燈會,你還是早早去吧!」王慕傾這般說著,蕭山也在那邊幫腔,「姐,一年就這麼一次,不去怎麼行,那人人都說城南的燈會最是有趣,你要穿得漂亮些再去哦!」
余夏聽她們一人一句便來了興致,這城南的燈會她怎麼不知道,她湊近王慕傾小聲的說,「傾傾,咱們一會兒也去城南的燈會吧!」王慕傾還沒反應,那邊蕭山噗嗤一聲笑了,「主子,城南的燈會這輩子是沒有機會去了,但是要是夫人不介意的話,您可以參加下游燈會!」
余夏不服氣,直嚷嚷難道自己連燈會都不配參加麼!王慕傾耐心的解釋說城南的燈會只能女子去,而且必須是尚未出閣的。
「這是歧視!」
「你若想去逛燈會,城北、城西也有啊!等晚一點,我陪你去好不好!」
余夏有點不甘心,以至於後來回了她們兩個在燕停閣的房間裡,仍舊悶悶不樂。
「還在想著城南的燈會麼?」
「蕭山說城南的最有意思!」其實說最有意思也只是蕭山聽別人說的,他因為是男子所以自己也沒去過,但人的心理真的很奇怪,越是被人告知不能去,她就越想去湊熱鬧。
「聽說參加城南燈會的適齡的女子要親手做河燈,並把自己姓甚名誰寫在河燈內里,河燈沿著河流飄到下游,參加下游燈會的男子便可以去爭搶河燈,第二天可以帶著河燈去姑娘家裡遞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