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求你答應我,若是以後,余邈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你可不可以放過他,在此千恩萬謝!若有來生,願當牛做馬,為奴為婢答謝你!】
可能怕這封信落在其他人手中,所以很多信息都沒有明說,而是含混的一帶而過,信中提到的雙方的秘密,很容易猜出余夏的秘密就是她女子的身份,但林氏的秘密,怎麼看怎麼一頭霧水!
這封信,王慕傾讀了兩遍,左右思量,「這信從上至下,從裡到外都在說一件事!她很愛余邈!到死,還想要守護余邈!」
余夏也是這般的感覺,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為什麼請求她放過余邈呢?她和余邈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因為餘慶,他們有過短暫的交流,再有之前,余邈給她送補品催生。還有便是...余夏驚醒,她終於想起來哪不對勁兒了。那個死在他面前的黑衣人,她初來那一天的夜裡,幫她逃脫險境,救了她,告訴她余知榮要殺她的那個人,被余邈一箭射死了...
那個人應該叫葉匡,他穿著鎧甲,曾是一個士兵,他有一個妹妹,他和余夏有一個約定,為妹妹報仇...
國公府,余邈把自己關在房內已有數天,他身著裡衣終日坐在床邊,抱著林氏死前蓋過的被子,自言自語。
「今年的冬天一點也不冷,是個暖冬,再過不了多久就可以下雪了,等你病好,我們去郊外的山莊裡住,那裡的暖閣修好了,你的手腳再也不會發冷。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們還可以叫上余夏夫妻倆,你不是很喜歡王慕傾麼,你難得遇見聊得來的,你們可以聊聊天,我就在一旁看著你們,要是你們聊女兒家的事,我就走遠一些,遠遠的,只要能看著你就行。」
「京城裡的風景你都看膩了吧,要不,等過完年,春暖花開,我們遠行吧,一路看風景一路遊玩,你總說父母在,不遠遊,其實你不該那麼在意我長子的身份,我執意想去,你聽我的好不好...我現在就準備!」
余邈光著腳丫,打開柜子在裡面翻找著衣服,「三月應該穿這個薄厚的衣服就行,四月,你可以穿那件紫色的裙子,你穿紫色特別美!」他翻找了整個衣櫃也尋不到那件紫色的,「怎麼可以,怎麼找不到!你最喜歡那件的!」他翻找的幅度太大,呯呯啪啪摔壞了好幾個茶杯,無意間他踩到了碎片,但他像失了痛感一般,他慌亂的對著床上的空氣說道,「你別著急,丟不了,就是我笨手笨腳的沒找到,我讓丫鬟來找!」
丫鬟戰戰兢兢,「大公子,那件衣服不是和夫人一起...」
「一起怎麼樣?不對,是你偷走了,對不對!一定是你偷走了!」余邈緊緊的掐住丫鬟的脖子,眼睛充血「你這個下賤坯子,夫人的東西也敢偷...」
「我沒有...咳咳...夫人的衣服...隨著夫人一同下葬了...」
聽到下葬二字,余邈瞬間鬆開了手,一個人在房內傻傻的看著空蕩蕩的床,嗚嗚的寒風吹得他裡衣像波浪一樣波動,「我的媛兒死了,我的媛兒死了!」他一邊痛哭著一邊又問「那我在哪兒?那我為什麼還在這裡活著?」他拔了牆上的劍,乾淨利落的在手腕上一划。艱難的呼吸時刻,他好像看見了她的妻子在向他招手。可再有知覺時,面前的是餘慶!他看著手腕被紗布包裹,頓時怒火中燒,一腳把餘慶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