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胡說,你根本一分錢財都沒給我們,你在這裡胡言亂語、挑撥離間,這是你慣常的伎倆!」孫堇這話一出,剛才還猶豫的阿竹立馬抽出了劍抵在余夏脖頸上,「再說話,我就割了你的喉嚨。」
余夏被關在了地牢,說來也慚愧,她在這新宅子裡住了有一段時間了,竟然不知這裡還有一處不起眼的地牢。對她來說,孫堇帶著冷月山莊倒戈,反過來對付自己這一點,並不驚訝。從一開始她就對冷月山莊不放心,所以只能交給他們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他們選擇投靠白芒,還是有點出乎意料的。
地牢有一個很小的小窗子,從這裡可以看見夜空中的月亮,余夏望著,眉頭微蹙,她在盤算,怎麼才能和金情單獨的、面對面的談一談,她必須保證自己能日日守在金情身邊,但顯然金情並不這麼想。
這還真是一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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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雙花牡丹雕刻的大床,成雙的枕頭,茶碗,衣櫃裡面兩人的衣服,無不說明這間房間是兩人共用的。金情依靠在櫃前,注視著這一切。
燭光火苗跳動,映在她冰冷的眼眸中。
她叫金情,沒有人知道她的全名,甚至於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意識到她的存在。
她第一次感知到自己的存在,是在郊外深山之中,和一隻野狗對峙,那野狗很兇殘,齜牙瞪眼,唾液順著尖牙向下流,已然把自己當成飽腹的食物。然而她沒有一絲畏懼,相反這種對峙的場面讓她特別興奮。她喜歡鮮血流淌的聲音,碎肉橫飛的場面。殺戮讓她清楚的感知,她是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她喜歡這種感覺。
利齒咬在手臂很疼,可她喜歡那種灼熱的疼痛感,讓她渾身血液都在為之翻湧。戰勝它,打敗它。讓它成為一具屍體,它的利齒就是她第一次擊敗對手的戰利品,它的毛皮將會成為她第一份榮耀。
她渾身上下都是紅色的液體,已經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那死了的野狗留下的,但無關緊要,那熾熱的顏色可真好看,流動時無比滾燙。她看著她的戰利品,覺得無比自豪。
而此時,一群人跑了過來,她展示向他們展示戰利品,分享自己的喜悅,卻發現眾人嚇得四散,只有最前面的一男一女慌慌張張,看見她時,又是驚喜又是害怕。女人把她抱在懷裡,哭著摸著她的頭,叫著,「慕兒別害怕,娘在這,娘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