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秦子庭乾淨利落的抽出劍,他看了一眼王晉和,「白知的家人?」王晉和拋下冷冰冰的三個字——「都殺掉」。
王晉和看向余夏,「有些事,你沒必要知道。」他嘴角帶著笑,「余夏,你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不要去懷疑,用你想用的方法,去對抗你的敵人。」
余夏沒料到王晉和會在這個時候和她說這些,難道這就是那句老話講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余夏越來越不懂,「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呢?」
王晉和沒有回答余夏的疑問,仍舊自顧自的說道,「以後啊,無論是慕兒也好,還是二娘,又或許是現在的金情,你也不必一味的寬容和忍讓,兩個人在一起,又怎麼能要求一個人付出呢,畢竟你也是女子,也需要別人的珍視和愛護。」
余夏難以置信,「你...你是什麼時候...」她腦中閃過許多畫面,王晉和從前是有多看不上自己,他曾那麼不留情的打了她一巴掌,後來也沒有變得太好,但他也曾那麼細心的把她介紹親朋,雖然看似不那麼願意,卻還是把半輩子的積蓄借給自己冒險。怕有災禍,又是把她們送出京城,又早早的給她們置辦宅子...
奇怪,現在想來為什麼她記得的都是些王晉和對她的好。
「你為什麼?」余夏眼中閃著淚花。
「為什麼知道你是女人後,也沒有棒打鴛鴦麼?」
「你為什麼能允許你的女兒和一個女人在一起?」
「我為什麼要阻止呢?活在這世上有那麼多的艱難,你們兩人一起面對的困難、阻礙已經那麼多,我要是還去阻止,不是連你們那一點點樂事都毀掉了麼?」
「可是我們是兩個女人...和別人不一樣...」
「差別在於...別人多了一個女婿,我多了一個女兒吧...」王晉和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他看著余夏跑到自己面前,不禁回想起那一天,在花園裡,她的女兒堅定的告訴自己,「爹爹,我找到那個人了。」
他第一次見到女兒選的人,一個身姿不夠挺拔,體魄不夠強健,油頭粉面的小白臉,他甚是不喜,後來知道她的「風流事跡」,更是恨不得把她撕碎了,可是奈何女兒非選她不可。他不是看不見她們好時,女兒那種幸福、開心,但情愛之事,向來飄渺不定,愛時轟轟烈烈,不愛時甩手拋棄,他見過太多。
徹底對余夏改觀是什麼時候,是那一次,家僕氣喘吁吁說王慕傾發瘋了,他匆忙趕到時,看見了余夏的後背被扎的一塊塊血紅,而她卻緊緊的抱著懷中不安的王二娘,就連安撫的話都那般溫柔。哪怕到現在想起那一幕,王晉和依舊覺得是震撼的程度。
他那時愣在當場,可笑的是,經歷過種種的他竟然不知那刻是該留,還是該退。後來,他獨自站在窗前,看著余夏兩次經過他的院外,他想或許他不應該過多的干涉她們倆的生活。
他從來沒有停止過對余夏的調查,雖然根據種種,他能猜想到余知榮的目的,但奇怪的是余夏的反應,她不是一個愚笨之人,也會掩蓋光芒,可對余知榮的態度為何從隱忍到突然間毫無預兆的撕破了臉?秦子庭調查里的人和她後來的行事作風,簡直就像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