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是雅間,但余夏她們被領到的屋子異常別致。上菜時也比較不同,王慕傾心思細膩,留意到擺在余夏面前的菜都是她的喜好,她笑而不語,大大咧咧的熊然則從盒子裡面拿出銀針,余夏評價他是不該細緻的時候細緻,熊然一頭霧水,不知個所以然。
「公子,天色晚了,三樓已安排好了上房,請移步休息。」管事和善的說。
熊然拉過余夏和王慕傾,他警惕的說道,「這人怪怪的,主子,夫人,我們還是別在這裡逗留了,再說我們行李馬車多在客棧,不如趁早回去吧。」
「沒事的,這裡很安全,而且,這裡很舒適啊,你說是不是啊,余夏?」王慕傾笑眯眯,余夏寵溺的摸著她的臉,「夫人說得是。」
出門的時候,有一個小女孩怯懦的站在那個管事身後,她拉住余夏的衣擺,另一手捧上細線編織而成的鳥狀掛件,余夏疑惑,「這是送給我的?」女孩兒沒說話就只是怯怯的盯著余夏,有那麼一瞬間余夏腦中閃出一個畫面,少年和女孩兒在翻著花繩,一別幾年,少年已褪去稚氣,而那女孩兒如今依舊穿著紅衣,余夏恍然,笑眯眯的,「謝謝你,還記得她。等她回來,我會轉交給她!」
余夏被單獨引進了一間屋子,裡面的人在她跨步進來的時候起身來迎她,「主子!」
「你把這裡經營得真是不錯,在經營這方面你的確很有能力,蕭蒹。」回想起三年前,余夏曾單獨見過一次蕭蒹,那次余夏提出過要把燕停閣毀了的想法,蕭蒹那時覺得余夏瘋了,余夏少有的耐心勸導她,「金瑾嫻不一定想要我死,但她一定會先從我身邊的人下手,她想要看到我痛苦,懊惱,她會用我身邊的人摧毀我。到時候,你,蕭山,高能,熊然,還有那些只為養家餬口、被我們僱傭來的無辜工人,一個也不能倖免。我們必須毀了我們的買賣,防患於未然。如果那時,又是金瑾嫻當權,你要第一個跳出來背叛我,只有這樣,你、你的弟弟,我們所有人才能活。」
余夏說得沒錯,至少都還活著,除了…高能。
「我用了燕停閣剩下的錢開了這個閒人酒家,您說的沒錯,金瑾嫻除了暗中派人盯著這裡以外,沒再來找麻煩。只是恐怕現在您回來的消息已經傳入她的耳朵里。」
「她怎麼還是這麼固執!我不過是想回來看看我的老朋友而已!」她嘴上抱怨著,可表情則淡然很多,像是根本不在乎金瑾嫻知不知道,「你沒有特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還得去看看別的老友。」
「主子!」蕭蒹猶豫著,叫住余夏,「這是這裡這三年的帳目,請您過目!」
余夏擺擺手,「這裡是你的閒人酒家,何須我來查帳目,還記得我們的五年之約麼,你做到了,你成為了你自己,但卻不是因為我,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結果。」
「可若不是你給我錢,給我機會…」
「你怎麼也變得囉嗦了!你要是真想報答我,就把這裡的生意做大,多收集點消息,萬一哪天被金瑾嫻查到我在哪,要派兵圍剿我,你提前通風報信,我好帶著家眷早點逃。」余夏說完就想走,可心懷愧疚的蕭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她面色凝重,「對不起,主子,我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有一個相熟的人在宮裡,他叫…黃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