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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成允是從窗戶飛進去的,被提起來的瞬間,忽然想起皇叔說外面壞人很多,差點以為自己被壞人擄了。
落地後看到皇叔,驚喜地撲了過去,「皇叔,這麼巧,你也在呀?」
他眉眼帶線笑,完全沒有注意到皇叔黑沉沉的臉,小狗一般把臉湊到他跟前,「皇叔,可以借阿允些錢嗎?」
呵,借錢去狎妓!
楚長卿臉上笑得「溫柔」,聲色涼涼,如同冰刃,「誰准許你出門了!」
楚成允不明所以地把糖葫蘆舉到皇叔面前,「皇叔,糖葫蘆,您嘗嘗。」
一旁孟氏父子,「……」
楚長卿黑了臉,盯著他,臉拉得老長。
糖葫蘆舉在半空中,最終唯唯諾諾地收了回來。
門外有咚咚咚地腳步聲傳來,小灼推開門,看到黑著臉的楚長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是奴才的錯,沒有看好殿下。」
他額頭貼著地,一頭冷汗,唯唯諾諾。
心裡卻把自家殿下怨了幾十遍,王爺明令禁止殿下外出,卻還是被殿下尋著間隙從後門溜了出來,自己是被害,被拉出來的。不!是被主子騙出來的!
想他也沒那個膽子慫恿主子啊。
楚長卿視線冷冷掃向那一臉討好笑的楚成允。
就在這時,細絲般的流水聲響起,一旁的孟澄執著酒壺給楚長卿倒了一杯酒。「王爺勿怒,七殿下年歲尚小,貪玩些也情有可原,回去調教一番,必能改過。」
年歲尚小,同樣是18少年郎,一個貼心柔情,一個一臉單純,若是真單純還好,但那小心眼一個接一個。
楚長卿抿了一口酒,沒有說話。
一旁的南越侯,默默用異樣眼光打量楚成允。
小灼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楚長卿是真生氣了,楚成允見狀,低頭,拽著袖子,低聲道「皇叔阿允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楚長卿冷著臉,准了小灼起身。
雖是如此,包間裡的氛圍還是有些壓抑。
「看來南越侯,在本王身上花了很大功夫呀?」楚長卿唇角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如刀鋒一般的眼眸幾乎將人割裂。
「王爺言重……我……」孟文舟嚇得一臉冷汗,支吾半天說不出話。
「王爺承陛下重託,將七皇子託付王爺教導,已然成為京城膾炙人口的美談,坊間流傳王爺為人不僅高風亮節,還疼愛晚輩。」一旁的孟澄忙插嘴解釋道。
其實他心下也在打鼓,為自己剛剛那一句勸解感到後悔不已,雖然京城眾人都知道,翼王成了七殿下的老師。
但,能發掘出其中辛秘的人卻不多,自己這話說得雖然漂亮,但聰明人仔細一聽,還是能咂摸出其中滋味。
都怪自己一時失言,「調教」一詞怎麼能這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