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該封王了。」楚玄北揉著額角,神態有些疲憊,「18歲的皇子留在宮裡始終不妥。」
說罷,他擺了擺手,示意楚長卿等人退下。
……
夏日炎炎,陽光照在琉璃瓦上,如灼熱的火。
兩道身影並肩走在空無一人的宮道上。
「是不是有些太激進了?」方凌雲搖著扇子。「若是他忽然清醒過來,你有想過如何是好嗎?」
「所以,不能讓他清醒,藥量你自己把控。」
「……」方凌雲眼神警惕地朝旁邊看了一下,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該知道,藥量一大,人就傻了,到時候,若被有心人察覺……」
「那就用第二套方案。」楚長卿打斷方凌雲的話。
「你就這麼等不及了嗎?你這真是為了復仇奪天下,還是為了那小子?」
楚長卿頓住腳步轉頭,「這十幾年來我為了什麼你還不清楚。」
他眼底漸漸泛出血絲,如同炙熱的岩漿,濃濃地恨意在裡面翻湧,仿佛下一刻就會從那眼瞳里迸發出,將所視之物化為灰燼。
自己潛心謀劃多年,和皇家、和楚玄北的仇怨總算就要到了結的一天了,如何等下去!
「長卿。」方凌雲被他的神色嚇住。
楚長卿重重呼出一口氣,拂袖轉身離去。
……
月色融融,翼王府書房的燭火還在亮著。
楚長卿這幾日神色狀態不佳。
楚成允看得明明白白,除了公務,還有部分原因來自自己。
他一邊小心翼翼地討好,一邊又慫包似的遠離。
「皇叔,要不我以後還是回墨玉軒住吧。」楚成允將泡好的茶放在楚長卿的書案上。
「為何?」楚長卿沒有抬頭,筆尖蘸墨,在案前書寫。
「小灼說一個人住墨玉軒,晚上有些害怕。」楚成允悄咪咪地斜了一下眼珠子。
「到底是小灼怕,還是阿允怕?」楚長卿勾起一側嘴角,把他摟進懷裡,拿過桌案一角一張折起來的圖紙。「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楚成允納悶地盯著他。交易?自己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能入皇叔的眼?
便見皇叔眼裡露出一抹邪笑,楚成允心下打鼓,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楚長卿幽幽開口,「阿允今日同皇叔……」
「不要!」不待皇叔把話說完,楚成允就白著臉打斷了。
楚長卿抻開手裡的圖紙看了一下,搖頭惋惜道,「真的不要麼?皇叔還說,阿允要是夠乖,這封地就由阿允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