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得不好,因為漂亮,被Alpha覬覦,因為反應遲鈍,不受老師喜歡,因為不愛說話,也沒交到什麼朋友。
他在那三年裡,獨來獨往,還要忍受旁人的流言蜚語。可即便如此,段百歲仍然記得,逢年過節他會收到左年的簡訊祝福,那時他也會隨口問一句:高中生活怎麼樣?能適應嗎?
可左年的回答是:年年很好,哥哥別擔心,哥哥要照顧好自己。
他也真的以為如此,他以為左年過得很好。
段百歲把左年摟得更緊了點,小傻子從來不會和他訴苦,也不會把自己不幸的經歷拿出來反覆說,讓別人同情。
他每每只提得起最美好的回憶,而那些灰暗的時刻,好似會被他自動過濾掉,所以段百歲和他呆在一起,感受到的總會是溫暖,治癒,舒心,那小傻子的那些傷痕,又是怎麼被治癒的呢?
他越是想了解左年的過去,就會越害怕,他怕挖掘到最後,他會崩潰,會恨從前那冷漠麻木的自己。
陰雨濛濛的天終於放晴,暖陽驅散了料峭春寒,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被子上拉起一條光帶。
段百歲醒得早,把懷裡的人親了又親,才鬆開手下床。
等他洗漱完閉出來時,左年也醒了,懵懵的Omega在床上四處翻找,又光著屁股跳下床,終於在地上拉起來了自己的小褲子。
段百歲抱著胳膊靠著衣帽間門看他,左年把小褲舉在眼前看了又看,轉頭道:「壞哥哥,你又把年年褲子扯壞了,這已經是第三條了!」
段百歲笑了笑,伸手去抱他:「晚上回來給你買新的。」
「要買三條哦。」左年豎起三根手指。
「嗯。」
「那年年就原諒哥哥了。」左年瞬間眉開眼笑,實在是好哄。
上午剛抵達公司,羅寅過來道:「小段總,許總來了,容總也來了。」
段百歲有些詫異,許弋的病應當是還沒好,醫生建議最好少出門,怕在人多的地方被陌生Alpha不小心瀉出的信息素刺激到腺體。
他想了想,準備去勸勸許弋,畢竟他這個小爸是個工作狂,前些天因為容錦的誣陷,公司出了很多亂子,股票也跟著有波動,不知道許弋是不是來收拾爛攤子的。
才走到許弋辦公室門口,他便聽到男人憤怒的聲音破門而出:「讓你那拎不清的兒子吃一輩子牢飯吧!我們的合作就此中斷,往後永不來往!」
「許總,這次我絕對不會再縱容小錦,您也別意氣用事,您現在撤資……」
「送客!」許弋打斷喊道。
林秘書不卑不亢道:「容總,請。」
容林還想繼續爭取:「許總,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您撤資的話,就功虧一簣了,您先前的投資也打了水漂,兒子是我沒管教好,我跟您保證,不管這次小錦怎麼判,我都不會插手。」
許弋冷聲道:「幾千萬,我許弋虧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