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端着个铁碗,见着院子里有除石头之外的人,还愣了愣,还跨出门看了看外面。
从房子里跑出来的石头,见着女人,软声喊着,“大伯母。”
“石头,家里来客人啦,你们吃饭了吗?”女人有些内敛,只敢看林阮,“我刚从地里回来,时间有点晚了。”
“肖伯伯和周叔叔做了饭。”
石头捧着小板凳,放在女人面前,又去拿她手里的碗。
“大伯母坐。”
看出石头不同的态度,林阮绷着的脸色对着女人好看许多,“嫂子你好,我是石头父母的朋友,和安奶奶也很熟悉。”
她特地和石头的父母扯上关系,也让自己更有话语权。
“你好。”石头的大伯母呐呐的应着。
她很内向,甚至有些害怕生人,进屋看看安奶奶,找了个借口走了。
“大伯母比他们好。”
比起周傅川和肖易,石头对林阮有着天然的信赖。
林阮来了之后,小孩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也只会主动对着林阮说话。
“她会给我们送吃的。”
林阮却只当他单纯,一点吃的都能收买小孩,她没忘记石头说的话。
他大伯带着自家的孩子,住在石头县城里的房子。
直到石头小声的附在林阮耳边,告诉她,“大伯母很可怜,我看见大伯打她。”
林阮瞬时瞪大的眼睛,随即气愤的说:“畜牲,真不做人,也不要脸。”
她想到什么,抬头望向周傅川,“二哥,我们带着石头出去一趟。”
又跟肖易和张律师说,“肖大哥,麻烦你帮我把椅子和板凳搬到院子里,张律师,你守着安奶奶,她意识清醒了,立马打电话告诉我们。”
“好,没问题。”对于林阮的安排,萧易和张律师很快应下。
林阮摸了摸石头的脑袋,心里很难过。
生死她早已见过太多,却无法向才九岁就失去一切的石头开口。
安奶奶已是弥留之际,她的呼吸和脉搏都很微弱,甚至只有脖颈处,能感受到微弱的动静。
这样的状态,清醒也可能说是自己坚持,亦是通常所说的回光返照。
周傅川无声的走到林阮的身边,揽住了她的肩。
其实林阮不用为石头做这么多,但周傅川知道,她不仅在心疼石头,还有曾经年幼无助的自己。
正因为自己曾经受过这份苦,所以才会想成为庇护石头的伞。
他的软软,一直没放弃成为更好的自己。
他们没有走多余的路,直接让石头带路,去找了村支书,还有村里几个有声望的老人。